易绵系上安全带，手里还在打字，抱怨了一句，“有够慢的。”
身边的人没回应，在空间里逐渐弥漫开的陌生香水味让易绵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易绵抬头瞥了眼驾驶座，哪里有李牧，旁边坐着一个栗色卷发的混血帅哥。
不确定这男的是哪国人，易绵用英文解释了一遍自己上错了车，可男人没反应，易绵又用法语道了歉。
“Je suis désolée！”
男人这才有了反应，开口却是有些蹩脚的中文，“没关系。”
易绵闻到了男人嘴里的酒味，又一次点头表示抱歉后，准备开门下车，但“咔”的一声，男人却把车门给锁了。
“你爱人？”男人冲挡风玻璃抬了抬下巴。
易绵看过去，李牧正朝他们这儿走过来。
“他好像很，”男人笑了笑，“着急。”
不确定男人的精神是否正常，易绵也迟迟不敢有动作，“能放我下去吗？”
“现在，”男人摇了摇头，“不能。”
易绵皱眉，“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挺有趣的，”男人说着耸了下肩，“他来了。”
车窗上贴着防窥膜，李牧看不到易绵的情况，就绕道车前敲了下驾驶座前的挡风玻璃。
男人像是在恶作剧，没降下车窗，也不给任何反应。
易绵看到李牧拿起了手机，没几秒她的手机就响了。
“你有没有怎么样？”李牧的语气跟他现在的表情一样凝重。
“我没事，”易绵看了眼驾驶座上的人，压低声音，“他好像不太正常，你别在车头站着了，说不定他待会儿就一脚油门……”
易绵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驾驶座的玻璃被狠狠砸了一下，也不知道李牧从哪儿捡的铁棍，砸了几下车窗后，李牧又跳上车头，开始砸挡风玻璃。
可这玻璃结实，砸好几下，才看到一个浅坑。
“我要不要撞上去？”男人靠在椅背上，脸因醉意变得潮红，说着手还搭上了档位。
“你他妈有病吧！”易绵也实在忍不住了，“你想死自己去死！”
看到易绵在车里的反应，李牧直接丢掉了铁棍，手伸进大衣口袋里，带出了一团黑色的东西。
易绵看清李牧手里的东西后，愣了好几秒，男人看了眼隔着玻璃抵在他额前的枪眼，酒意也彻底醒了。
易绵趁男人走神，倾身过去给门解了锁，推开门迅速跑下了车。
李牧上下扫了眼易绵，确认她没受伤后，弯腰捡起地上的铁棍，准备去开副驾驶的门，却被易绵拦住了。
“算了，”易绵拉着李牧往旁边跑，“他说不定就是个疯子。”
黑色 DS 在路边没停就秒就开走了，等车身消失在路口，易绵才去搜李牧的口袋。
“找这个？”李牧倒主动把东西交出来了。
“你哪来的枪？”易绵觉得李牧疯了。
“不是枪，”李牧往里按了按扳机，从枪眼里蹦出了一团彩色亮片，“沈洛给的，他说法国前段时间报道刚出过事，让我带着吓唬人。”
“远看还真像那么回事，”易绵拿起来玩具枪对准李牧的胸口，有些幼稚地扣了扣扳机，“你应该‘啊啊啊’！”
李牧没搭理，“幼稚。”
“啧，”易绵把枪眼贴上去，“快点！”
“真的很幼稚，”李牧叹了口气，却道：“你得先上膛。”
易绵笑了，推了推玩具枪上面的塑料片，准备去扣扳机的时候，枪却被李牧抢过去了。
李牧握着枪抵着易绵的脑袋，“你‘啊啊啊’吧。”
“你也很幼稚。”易绵翻了个白眼。
李牧一笑，把玩具枪收回了口袋里，顾自往前走，易绵跟上去，撞了下李牧的手臂。
“干嘛？”李牧问。
“没干嘛，”易绵捂了捂刚刚被李牧拿枪指过的地方，“啊啊啊~”
李牧绷着嘴唇，最后还被易绵那副样子逗笑了，“以后看清楚人再上车。”
“知道了，”易绵也觉得挺丢人的，“啰嗦。”
有 Pierre 帮忙搭线，易绵顺利谈下了和铂湾度假村的合作，签约那天，易绵还故意拉上了李牧。
去会议室的电梯间，易绵不忘借机奚落李牧，“你看吧，人还是不能过度自信。”易绵说着，还把手里的文件卷起来当成话筒递到李牧嘴边，“惯例采访，说说看吧，输了的感觉。”
李牧睇了易绵一眼，对着卷起来的文件“呸”了一下。
“诶呦，”易绵阴阳怪气，“怎么？输不起啊？”
“没什么输不起的，有人赢，就会有人输，”李牧没多大所谓，“我也不会一直输，当然，你也不会一直赢。”
“行，”易绵就不爱看李牧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继续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