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人!
薄家上一任大少爷!
京城第一指挥官!
同时也是——
云倾抬头,朝着薄迟寒看了过去。
薄迟寒脸色苍白,几乎是不敢置信地,喊出了那个称呼,“父……父亲……”
云倾垂下了眼皮。
果然!
那种只有“同类”才会让她感受到的,可怕的冲击感……
薄砚人,二十年前的,京城第一指挥官。
如果说,二十年前的六区,所有人最崇拜最尊敬的人是谁。
答案毫无疑问,是薄砚人!
即便隔了二十年,这个男人在六区的威望,恐怕也不是如今那些掌权者能比的!
他竟然没死……
云倾抬头,看着被一群大佬们,围在中央的薄砚人,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薄砚人还活着……她的罪孽便可以减少一分。
云倾按耐住心底莫名的不安,抬步走到薄迟寒身边,轻声说,“你应该过去看看他。”
薄砚人的死讯传来的时候,薄迟寒才三岁。
三岁,已经能够懵懂地知晓一些事情了。
想来,他应该还记得自己的父亲。
薄迟寒被云倾唤回了神,低头,看着云倾莫名局促的表情,按耐住心底激荡的情绪,声音难得多出几分激动,“倾倾,他是你大伯。”
云倾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低声道,“大伯最想见到的人,应该是你。”
薄修尧还活着,薄砚人也还活着……真好。
薄迟寒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手拍了拍云倾的肩膀。
他以为云倾是紧张,柔声宽慰,“父亲走的时候,我已经稍微能记一些事,他不是个严厉的人,倾倾不必害怕。”
云倾抬头笑了下,“我知道,大伯能回来,我很高兴。”
薄迟寒见她笑了,便没有在多想,牵着云倾的手,朝着薄砚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1168章 婚约的由来
“砚人!”
“指挥!”
六区的人,失态地奔到近处。
傅鹤轩紧紧地按住薄砚人的肩膀,红了眼眶,“你这小子……还知道回来!”
薄砚人看着昔日战友,过分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眼看着薄迟寒牵着云倾走到近处,其他人都默契地让开了位置。
薄迟寒压抑着颤抖,恭敬地喊了声,“父亲。”
薄砚人视线落在薄迟寒脸上,凝定了许久,最后一转,落在了云倾身上。
云倾对上那双眼睛,忍住了想要避开的冲动,“大伯。”
薄砚人盯着她看了片刻,脸上看不出情绪,轻声道,“迟寒,倾倾,来推我过去。”
闻校长放开手,薄迟寒走过去,推着薄砚人往主位方向走。
云倾盯着薄砚人的背影,无意识地捏紧了手指。
一只手忽然揽住她的腰。
云倾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的北冥夜煊。
北冥夜煊抱着她,精致的眉眼,透着丝煞气,语气却是温柔的,“倾宝,别怕。”
云倾怔了怔。
北冥夜煊目光很深,似乎看进了她灵魂深处,修长透白的手指,温柔地拂过她的眉眼,“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云倾看着那张精致俊美的脸,眼神温情到近乎宠溺。
紧绷的神经,骤然间软了下来。
她冲着北冥夜煊一笑,小声说,“我相信你。”
北冥夜煊鬼魅邪异的视线,猛然一亮。
他盯着她的脸,细细地看着,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云倾笑着说,“等我。”
然后转身,抬步去追薄迟寒了。
大厅内的人,直到此刻,才回过了神。
除了薄家人是由衷的欣喜与激动之外,其他世家的人,就没有一个人脸色好看的。
风惜夫人看着忽然冒出来的薄砚人,想起北冥魇方才说的话,眼神惊疑,“魇,是你……”
北冥魇知道她想问什么,淡声解释,“当年我将他从尸体堆里扒出来的时候,他只剩下一口气了。”
“当了将近二十年的活死人,最近刚醒过来。”
风惜夫人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她就说。
如果薄砚人还活着,北冥魇不可能不告诉薄家人。
但在薄砚人陷入昏迷,可能救不回来的情况下,与其给薄家人希望,不如一开始就瞒着。
瞒着薄砚人还剩一口气的消息,无论是对于薄家,还是对于薄砚人,都是一种保护。
万幸,这人终究还是醒了过来。
薄砚人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苏老爷子的眼睛,“苏老爷子想做主我儿子和侄女的婚事,问过我这个父亲跟大伯了嘛?”
苏老爷子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薄砚人,你怎么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