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睿心里怨念大着呢,契约是作废了,可是有医嘱在先,洞房还是遥遥无期。
请柬被夏颜随手放在了塌上,沈修睿拿起来看了一眼,见到上面的日子时,他眉头蹙了一下:“你外祖父生辰这天,正好也是太子的生辰。”
“这么巧?”夏颜回想了一下往年老侯爷过寿的情景,似乎来的都是小官,而那些真正实力相近的家族,都只是送了礼过来,人却未到,看来是都去了太子那边。
“如此,本王似乎不能陪你去候府了。”
哪怕背地里各怀鬼胎,但若是不想被皇帝申饬,面上他们这几个兄弟就要表现的其乐融融,太子过生辰,所有王爷都会到场。
就算沈修睿一意孤行去了侯府那边,恐怕老侯爷也不敢留他。
夏颜低头专心画梅,头也没抬无所谓道:“太子生辰,我外祖父肯定也清楚,您不去没关系的。”
沈修睿一噎,他轻咳了一声:“你若非想让本王陪你,也不是没可能。”
“不用,臣妾去候府坐坐就回来了,您就去太子殿下那边吧。”她这一说话,手腕力度不足,抖了一下,红梅的花芯就晕染了。
有一点瑕疵,这画就没韵味了,夏颜气恼的把笔丢到一边,将锅甩给了对面的人:“都怪您话太多,我一分心,画了一早上儿红梅就这么毁了!”
这也能怪他?见小姑娘眉头揪在了一起,沈修睿懒散的从小塌上起来,走到夏颜的身后,只见一朵红梅上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墨晕。
夏颜轻轻掐了一下身后男人胳膊,嗔怒道:“就赖你!要不我这副画说不定也能卖个三五百两呢!”
听到她大言不惭的话么,沈修睿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他弯下腰,拿起旁边毛笔,沾了一些黑色的墨,在她的画上添了几笔。
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喜鹊跃然于纸上,将整幅画的格调变得更活泼匀称了。
春桃拿着子佩公子的画走了进来,她看到桌子上的画,眼神一亮,夸赞道:“王妃,你的喜鹊图画的真好看!”
夏颜幽怨的看了自己丫鬟一眼,她画的是红梅图!竟然被只占了那么一小块地方的喜鹊给喧宾夺主了?
她忿忿的看了一眼沈修睿:“都怪你!”随手一画就衬得她的梅花那么丑!
沈修睿放下毛笔,摆弄着她发簪上的小蝴蝶,悠悠道:“王妃得感谢本王,现在这幅画能值个三五百两银子了。”
“王爷以为自己是子佩公子呢?”夏颜轻哼一声,她摆了摆手让春桃把白鹤图拿来,展开夸赞道:“人家这画才值千两,让您看看眼界。”
把画铺在两人中间的空地,夏颜指了指画上的白鹤,细细观摩道:“你看看人家画的这大鹅的脖颈,这扑腾的大白翅膀,这长喙,这……”
这画风怎么和她红梅上的喜鹊这么像?
夏颜看了看自己的画,又看了一眼白鹤,她觉得自己好像办了件蠢事。
第359章 病弱王爷的娇弱王妃(三十)
她渐渐回过味来了,抬头看沈修睿,只见那厮一脸耐人寻味的笑着。
夏颜哭笑不得的问:“你是子佩公子?”
沈修睿温润如玉的端站在那里,谦谦公子般的行了一礼:“小生多谢夫人出手阔绰,以银钱相砸。”
夏颜拍了一下脑门,她恳求的问:“子佩公子,这白鹤图可以退货么?”
“为何?”
“因为我发现,我家夫君画的比您丝毫不差……”
沈修睿摸着下巴,认真道:“一经售出,概不退货,这是本公子的处事原则。”
夏颜:“……”真是有原则。
这幅画花了她一千五百两啊!她有些幽怨的问道:“您的画这么值钱,一年怎么不多画几幅?”这样王府也不用这么拮据了。
沈修睿漫不经心的说:“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了。”
他还真会炒作自己。
大雪连着下了三天,外面没有那么冷,入目都是刺眼的白。
今天他们夫妻两人要赶场子,夏颜去候府,沈修睿去太子府。
吃完饭,丫鬟们照例端上两碗汤药。
喝了一个月的苦药汤,夏颜现在特别会苦中作乐,她端起自己的那碗药,和沈修睿碰了个杯,豪言壮志道:“王爷,干了这碗药,从此你我二人就是异性夫妻!有药同享,有苦同吃!”
沈修睿嫌弃的瞥了自家王妃一眼,每天她都为了能够撒出去一些汤药,而不停的折腾。
喝完药后,他们就出了王府,门口已经有两辆马车在候着了。
扶着她上了马车,沈修睿告诉她说:“杨柏今天跟着你。”
“不用,臣妾带着春桃就行了。”她整日要和候府的那些女眷们呆在一起,杨柏又进不去内宅,还不如跟在他身边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