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
莫景遇开车，载着虞清芫一路抵达医院。
之所以是去医院，而不是警察局，是因为，陆显琛受了非常严重的伤，不仅仅是他的命根子挨了一刀，以后彻底失去生育能力，还因为……
虞清芫走进病房。
才知道。
洛允是真的把莫景遇的话听了进去。
病床上，陆显琛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和网层，他的双眼虽然睁着，但是却是浑浊一片，望着空气，怎么也聚不了焦。
虞清芫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反应。
是彻底瞎了。
医生在旁边解释：“从山坡上滚下来，头撞破了，眼部神经出现了问题，这双眼睛彻底没用了。”
再看陆显琛的手。
两只手都打着厚厚的石膏，显然伤得不轻。
“粉碎性骨折。”
“几乎一整只手的骨头都碎了。就算能恢复，手的功能肯定也回不去原来的模样了。”
的确很惨。
可虞清芫双眸中却没有分毫怜惜，眼神很冷。
这些伤痛，比之她上一世的截肢，创口感染，是陆显琛应该受的，是他活该！
“乔婉嫣呢？”虞清芫问道。
“失忆了。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对着空气说话。”洛允道，“我看像是装的，我已经派精神科的医生去处理了，应该很快就能有鉴定结果出来。”
闻言。
虞清芫突然轻笑出声，冷冷吐字：“自、寻、死、路。”
洛允没说话。
在旁，静静等着虞清芫的吩咐。
虞清芫靠近了些病床，居高临下，看着满脸痛苦的陆显琛，一字一句，“她既然要装疯，那就让她疯吧。”
“洛允。你帮她一把。”
“直接鉴定为精神分裂，就送去精神病医院吧。”
洛允会意。
唇角浮现一抹笑，点点头。
她明白了。
进了精神病医院，想出来，那可就难了。
在精神病医院里说自己不是精神病，后果是什么？
是直接被当做精神病处理。
电击治疗……精神治疗……
有她乔婉嫣受的。
就算没病，也迟早折磨出精神病来，就算是乔家人想救，有莫家拦着，他们，敢吗？
这两个是解决了。
最后。
只剩顾心悠，和顾家人。
虞清芫接过洛允递来的手机，打开屏幕，指尖停留在通讯录中署名为“心悠”的联系人上。
她微微倾身。
红唇一张一合，如鬼魅般，幽幽道：
“陆显琛，帮我个忙吧……”
第107章《遇竹马》的主舞部分，我能跳
陆显琛身子抖若筛糠。
他不停往后靠，可病床就那么大点地方，他又能躲到哪里去呢？根本就是避无可避。
“你……你想怎么样？”他抬起空洞的双眼，惨白的脸上写满未知的恐惧。
虞清芫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现在见着，只觉得恨意都被纾解了许多，她凉薄一笑，字字优雅，又残忍。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你帮我给顾心悠打个电话，你只需要告诉她，她让你办的事，你办成了。”
“我……”
陆显琛小心翼翼地抓住被子，卑微地摇尾乞怜，“我帮你做，你放过我。”
闻言。
虞清芫嗤笑一声，“陆显琛，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
“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要求，找你只不过更真一些，没有你，别人也是可以的。”
未必还找不到模仿他声音的人？
劈头盖脸的一番话，让陆显琛彻底明白，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根本没有接受或是拒绝的资格！
他认命。
“我打，我打。”
虞清芫目光微凉，动动指尖，电话拨了出去。
片刻。
电话被接通，另一端传来顾心悠着急询问的声音：“显琛，事情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陆显琛提着气，努力不让顾心悠听出端倪，“我今早去看了一趟，虞清芫已经被折磨得不行了，”
“乔婉嫣那人真狠啊……”
顾心悠听到这话，兴奋到不行，仿佛看到主舞的位置在朝着她招手，“她把虞清芫那个小贱人怎么样了？”
陆显琛气力不足。
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她叫了一群小混混过来，那群小混混完事之后，她又让人挑了手筋和脚筋，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来跟你争主舞的位置了。”
太好了！
顾心悠如此激动。
甚至顾不上询问陆显琛为什么会上气不接下气，只顾着自己：“显琛，辛苦你了，等我当上主舞，我一定不辜负你。”
她甚至没等陆显琛回答她的话。
电话已然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