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难看的绳结，也是为难他了。
牧敛本来想生气，却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六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该不会每天就打虞娇娇玩吧。”
【刚刚好】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像是在求饶。
牧敛沉默了一会，最终说了一句，“算了。”
然后就把外套脱下来走进浴室。
【刚刚好】漂浮在半空中，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可就在这时，牧敛却在浴室里说了一句话，“时隼，等这场仗打完了，我就把头发留长吧。”
【刚刚好】在半空转了一圈，突然冲进了浴室。
然而下一秒就被牧敛给扔了出来，并留下一句冷冰冰的，“滚！”
可【刚刚好】却一改之前的沮丧，甚至主动抛出骰子，自己快乐的抛了两下。
浴室里，牧敛透过门缝看见这一幕，唇角也多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五年前在神明封印地，他和路夜行一个觉得死了也可以，一个觉得活着没有意义。
但在最危急的时刻里，路夜行为了让他活下来而选择灵魂残片消散。他却为了让路夜行保留记忆而越级使用了技能。
当时牧敛觉得，这种行为真的愚蠢，简直是两败俱伤。
可谁能想到，五年后的今天，他却无比庆幸。
庆幸当时路夜行救了自己。
轻手轻脚的关上浴室门，牧敛脱掉衣服走到淋浴器的下面，打开淋浴，仰起脸。
瞬间落下的泪水和淋浴器的水混在一起，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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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为了防止时雀给他打电话，在顺便说一些把他气死的话，牧敛直接把资料给了老三，让老三告诉拜金小丑。
只能说，时间真的刚刚好，因为再晚一秒，时雀的电话就已经打过去了。
按理说，在明知道算盘他们可能有危险的时候，时雀是很难静下心来琢磨这些细节的，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解决眼前的问题，然后想办法去救算盘他们。
可总所给了承诺，告诉他算盘他们一定没事儿，所以时雀也安心下来，可以探究他眼下心里最大的疑问。
例如眼前的这些来刺杀他们的到底是什么？
又例如，这个刺客联盟的第二刺客，到底是不是逃犯聚集地大当家口中的另外一个能够操纵怪谈的分化者。
而这些疑惑，当拜金小丑收到老三传过来的资料的时候，终于有了解答。
原来，老三那个小情人，竟然真的是当初【力量】领域里，那个谋害了他们的人。但他是那个人，却又和那个人不同。
老三直接拨通了拜金小丑的视频电话，“他是那个人，又不是那个人。”
拜金小丑皱起眉，“说明白。”
老三叹气，“你们都知道，分化者死后，若是灵魂本源完整，会析出诡异遗产。可如果灵魂本源不完整，就会变成怪谈，最终复苏。”
“所以绝大多数的怪谈，除了神明以外，几l乎都很难维持人的概念，而是机械的按照执念来制定规则，形成领域。”
“就包括【灾难级】怪谈也一样，虽然比起其他等级的怪谈，【灾难级】怪谈中的怪物会稍微显得人性化一些，但本质仍旧没有人类的感情。”
“这个我们都懂。”薄言昭点点头，“区分人类和怪谈的最基本的原则，是是否具备感情。”
时雀握住路夜行的手，是肯定也是安抚，然后他才转问老三，“所以一直跟着你的那个小情人，他是有感情的？”
“对。”老三点头，“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他真的有感情。而且还有明确的性格，就像是活人一样。”
“我前后一共对他使用了三十多次橡皮擦， 在全部抹除记忆后， 我发现，他和普通人类一样，往什么方向植入成长记忆，就会出现什么样的人格。完全符合人类行为学和心理学。”
“植入记忆？你怎么办到的？”时雀有些意外。
拜金小丑却直接解开了老三的底细，“应该是诡异遗产899【书写记忆的铅笔】。”
老三叹气，“白守你啊！可真是，有了小伙伴，就不要我们了。好歹留点秘密给我啊！”
拜金小丑翻了个白眼，“滚！你个狗币恋爱脑。”
老三挨了骂，却忍不住笑了两声。仔细听，笑声里还有些藏得十分隐蔽的宠溺。
拜金小丑把手机塞给时雀，一副懒得搭理老三的模样。
时雀摸了摸拜金小丑的头发，用口型无声的对老三说，“闹别扭呢。”
老三笑，也用口型无声的说道：“老板刚也闹别扭呢。和那位。”
他没明说，但时雀却已经听懂了，顿时危险的挑起眉。
他就知道，时隼这个王八蛋，在特么所有人面前都掉了马甲，就是死不肯和他捅破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