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想找个支撑点,还拿刚垂下来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还将身子转了半个圈,原本背对着他,此时整个人已经侧窝在了林隅乘的身上。
他一只手扶着她外侧的肩,另半边的手腕又被她抓在手里,怎么看,两个人都像是时最被林隅乘抱在了怀里。
林隅乘颔首敛眸看向怀里的人,女孩醉眼迷离,眯着眸的时候眼尾是上翘的弧度,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天然的有些勾人。
冷脸的样子拒人千里之外,被蒋小阳缠得没办法时又感觉性子该是温软的,此时又是这个模样,林隅乘没见过,反而都忘了第一时间把她放开。
反倒是小醉鬼从他胸膛上移开了脑袋,歪着头,抬着眸,牢牢盯着他看了一会后,就突然松开了抓住他手腕的手,然后拿那只手使劲地推了一把他的胸膛。
她碰他,他没觉得烦,还被她推的有些发懵,鬼使神差地问她:“你还会走路吗?”
她没说话,只是又推了他一次,林隅乘这次就势松开了她,时最踉跄地朝包厢外走去。
林隅乘默默攥了下还带着她温度的那只手掌,然后跟了上去。
前面有人引着,时最还真靠自己出了餐厅的门,林隅乘在后面看着,莫名就想笑。
等出了餐厅的门,没人领着她走了,林隅乘收了笑,上前快走了两步,站在了她身侧,指了指离得没多远的扶梯,给她当了领路的角色。
时最就朝电梯的方向去了。
下去的时候,还站在她身旁,他垂眸看了她一眼。
要不是见她眼里对他没有排斥,林隅乘都觉得时最或许没醉。
是真醉了。可比起蒋小阳醉得不省人事,江霖曾经醉得啃桌子腿,时最也醉得太听话了一些。
只是看起来有些依赖他,扶梯不是直上直下,下去一层后她好像不知道继续该往哪里走,就在电梯口旁抬起迷茫的眼眸看着林隅乘,等着他再次给她指下路。
他承认她今晚有点可爱,但也清楚按照她这种走法,光走出商厦都要费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样领着她艰难地再往下下了两层之后,林隅乘就将手机掏了出来,他捏着上面,把下面那端塞在了时最的手里,朝她叮嘱:“抓好。”
手机滑溜溜,这样牵着走了两步后,他就发现,时最揪不住,人还在原地,林隅乘走回去再塞了两次之后,就放弃了。
他瞧着她的辫子,假装和她商量:“我揪着你的辫子走,行不行?”
当然不行。
这一层是小门面美食区,不远处就是一家奶茶铺子,林隅乘朝那里望去一眼后有了主意。
他引着她过去,背对着点奶茶应付工作人员的询问时,林隅乘没办法,只好暂时抓住了她的衣袖。
大概被他抓着,觉得不舒服,他能感受到她抗议的动作,胳膊一直在乱动。
等林隅乘点完奶茶再回过头,就看到了,女孩子的肩带露在了外面。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没控制好力道,还是她动得太厉害,她手都滑到袖子里面晃着,虽不至于扯得露肩,但领口微张,白色的细细的小带子连同它经过的那道清晰精巧的锁骨,一同暴露在了林隅乘的眼里。
他松开手,移开眼,烘热在耳根上一同而至。
还担心被其他人看到,又立马控制着目光,就用一点余光,拿两根手指头捏着她肩处的一丁点布料重新给她遮了回去。
幸好没等多大会奶茶就做好了,工作人员的声音打破了他浑身上下的不自在,耳根慢慢也不烫了,林隅乘重新看向时最,他把奶茶插好吸管,塞在了她手里,皱着眉对她没好气地说:“真麻烦,赶紧喝奶茶醒醒酒。”
多要了一根吸管,林隅乘把多要的那一根塞在了时最的另一只手里,看到时最好好握住了,他又挑了挑眉,暗地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牵”着人下了楼。
现在是九月后半旬,H市的气温白日里还带着夏末的余热,但到了晚上,小风一吹,还是有些凉。
商厦门口灯火通明,时最的小腿笔直细长,在灯光下更觉得白得晃人眼,她一出来就打了个喷嚏。
“冷吗?”林隅乘斜瞰了她一眼。
知道她不会回他,林隅乘立马带着轻讽的笑哼了一声,“冷就对了。”
谁让她穿着刚及膝的半身裙就出来的。
说完冷风一吹,他自己先反应了过来,怎么幼稚得像小学生?
林隅乘不自然地肃了俊脸,他别扭地干咳了一声,不再继续幼稚下去,弥补般地向时最说道:“车马上就来了...一会就不冷了...你再忍忍。”
他本来穿着外套,把她带出来耗得他出了汗,外套就被林隅乘脱掉搭在了手臂上,他低头看了下闲置的外套又看了眼冷得又打了一个喷嚏的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