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们一行人来吃这家的日料,味道还不错,时鸣就有心想把时最带过来品尝一回,他在她心里就是哥哥,只要时鸣不再像上次那样叫上林隅乘,时最倒也没法拒绝时鸣这种哥哥想在周天下午带着妹妹吃吃饭逛逛街的请求。
蒋小阳是时鸣叫过来的,很多东西时最都缺失,女孩之间的友谊她从没体验过,她没有的东西他都想慢慢给她,再加上蒋小阳的性子实在活泼,不用他交代,都能把时最也感染得活泼了一点。
蒋小阳一下午拉着时最买买买,时鸣就在后面刷卡。
逛完之后,晚上又来了这家日料店带时最来尝鲜。
也许是三个人这次没穿校服,时鸣气质沉稳,时最漂亮随便打扮打扮都十分惹眼,消费得又多,这家日料店的服务生就以为他们不是高中生,赠的饮品是日式果酒。
青梅酒,酒精浓度低,偏甜。
时鸣品了出来,原本要撤下去不想让两个女生喝,可他到嘴边要阻止的话在他有了别的心思后,又被他及时咽了下去。
一个没尝过,一个敢喝,再加上旁边还有个存心不良不动声色劝着喝的他。
最终就成了现在的情况,特别是时最,酒量极差,几小杯下去,让时鸣都没想到,她醉得会这么容易。
然后时鸣就给林隅乘打了电话。
买得东西已经先让服务生拿下去暂时寄存了,现在主要是怎么把两个人带回去。
时鸣站了起来,一边朝蒋小阳走去,一边给林隅乘解释:“果酒,没认为她们能喝醉,却没想到一个比一个醉得厉害。”
他对林隅乘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醉一个的话,我也不会把你叫过来了,两人都醉了,我一个人实在搞不定。”
时鸣说完刚好走到了蒋小阳身边,他把她拉了起来,又对林隅乘继续说道:“蒋小阳喝得多,她爸妈又在家,就这样送回去不好解释,餐厅有醒酒药,我先带她去醒醒酒,你在这里稍等下,我很快就回来。”
时鸣话里没什么毛病,林隅乘轻嗯了一声,他从门旁走开给两个人让了道,等在外面的服务生带着二人去了别处,门又被关上了。
包厢里一时间没了声音。
林隅乘随便扯过来了一张坐垫,盘腿坐在了门旁的地方,时最坐在最里侧,两个人之间恰好是个斜角。
包厢里的灯发出的光是暖煦的浅黄色,不晃眼,也许是和她喝过酒也有部分关系,此刻时最身上没有了往日那种彰显冷淡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脸蛋儿看起来轮廓柔和,十分温软,喝醉了也不哭不闹,只是看起来有些困了,醉眼惺忪,手却没什么劲,林隅乘看着,都生怕她会一时撑不住,然后把整个脑袋磕在茶几上。
往日脊背总是挺得笔直的女孩此时化身成了软骨动物。
幸好醉了,如果她清醒着,林隅乘或许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单独度过等人的这段间隙。
他以为会很漫长,但当他从她身上收回视线,拿起手机看了下,显示的时间提醒他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根本没意识到时间会流逝得那么快。
时鸣还没回来,林隅乘刚把手机收起来,一抬眼就看到时最果真撑不住了,脑袋摇摇欲坠,马上就要砸下去。
喝醉的人可不知道控制力道,茶几是实木材质,这一下子要是真磕在上面肯定疼得不轻。
林隅乘从起身到三两步跨过去把手放在桌面上帮她垫着,这之间他好像连两秒都没用到。
然后时最的脸蛋就砸在了他手掌心上,林隅乘皱眉闷哼了一声,承载了她砸下来的力道,另一面就是硬实的茶几,她这一下子砸下来是真得把他砸得挺疼的。
痛觉虽然明显但他也能承受得住,除了痛感,从掌心处传来的热和软也根本让他无法忽略,他的手指刚好嵌在了时最脸颊上的软肉里。
别说是女孩的脸,就算是男生的脸林隅乘也没碰过,他呼吸一滞,垂眸看了时最一眼。
今天她把长发编成了两条蓬松的鱼骨辫,松松垮垮地垂在两侧,将整张脸都露了出来,额边散落了一点细碎的发,上身套了件样式简单的长衫,是很明亮的新绿色。
时最真得和之前一点都不一样,本就皮肤瓷白,面容姣好,对常人很难驾驭的颜色和发型搭在她身上,只觉得更加精致洋气,最主要的是,这种很新鲜明亮的装扮一扫她身上原先带的所有沉闷,整个人都显得鲜嫩。
她没睡,歪着脑袋枕在他手上,忽闪着长睫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一眼看过去,明眸善睐,青春靓丽,就是个十七岁的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