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懵了一下,“妈妈去说她或许不好意思,但你和她一个班,平日里多注意搞好些关系,你去说她应该会同意吧...”
那他们俩都不愿意,“我又不是韩潜,为什么要去和一个女生去搞好关系?”
他妈也是心大,就不怕搞到最后他和时最早恋了怎么办?
林隅乘憋了一口闷气,闭眼凝神将脑海里这一瞬间不清醒的想法甩了出去,然后直接站了起来,不想再和他妈说话,恰好阿姨从厨房出来,对林妈妈讲,“刚搬来没多久,家里没准备沙拉酱。”
那太太的蔬菜沙拉就做不成了。
林妈妈刚要说无所谓,林隅乘拿起一旁的手机就直接朝门外走去,“我去买。”
并不是必须要去买,只不过此时热情过头的林妈妈明显听不进去道理,他更不能发脾气,只能借着这个机会出去透透气。
直到林隅乘在路上遇到背着书包刚回来的时最,他脚下的平衡车虚晃了一下。
林隅乘这才突然想起来了林妈妈所说的她现在也住在临江别苑,只顾着下楼透气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此时林隅乘总算彻底清醒了过来。
骑什么平衡车,是两条腿废了吗?
骑自行车都比他现在有排面。
林隅乘觉得自己的双手无处安放,到底该不该插兜,如果装作没看见这么大的一个人,迎面从她身边飘过去的话,会不会让他看起来不太聪明..
好在平衡车的速度很快,在他什么都没想好时就已经和时最错了过去,只不过擦肩而过的瞬间,尴尬根本无处遁形。
时最刚看到他时显然也很意外,她根本没想到林隅乘也住在这个地方,男生的脸板的很酷,脚下的平衡车却显得有点可爱,二者格格不入,他杵着身体迎面对着她冲过来时,时最都愣着多看了他两秒,在林隅乘快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别了头没再去看他。
看起来不太聪明,时最低头笑了。怪可爱的,很鲜活。
林隅乘却在一整天接二连三的尴尬过后,又经过一整夜的反思,他突然想明白了,以后是不想和时最多接触,但这事不是他不想就一定能避开的,万一哪一天他要是在自己家突然碰到时最都不是没有可能,还有无数种意外的情况,那时候,对二人来说才是最极致的尴尬和精神上的折磨。
在林隅乘做了把平衡车锁住小黑屋的决定之后,他又果断的做了另一个决定,象征性地去和时最道歉。
以后的接触能尽量避开他还是会尽量避开,避不开时为了让两个人都不为难,最好的方式是从根本上解决尴尬的来源,况且,那日他太凶了,她会抗拒显然是在心理上留下了阴影,所以,这个道歉里也有部分他真情实感的成分。
在周二发物理试卷时带掉了她桌子上的笔和在楼梯转角遇到她,以及物理老师也让林隅乘给时最带了一本辅导书之后,林隅乘终于找到了机会,在周三那天每周一次的体育课前,他再次等到了没去上课的时最。
林隅乘默默地观察了她一会,在班里没人后,直接走到了班里的第一排,坐在了和时最隔了一个空桌和一个过道的同学的位置上。
前几排前后两桌之间的空隙明显比后排要挤得多,林隅乘的大长腿直接放在了过道里,他调整好舒服的姿势后一抬头就看到时最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尽量让自己缓和了表情,不再和之前几次那样为了避免尴尬故意不去看她,他这次直接去看了她的眼睛,虽然从没认真地看过时最,但随意看过去的时候也知道她的确是很瞩目的存在,此时仔细得看着,林隅乘也必须承认,即使觉得她不讨喜,也没办法否认她的漂亮。
皮肤又白又好,像剥了壳的鸡蛋,很嫩,脸上连一颗小痣都没有,耳垂被阳光晒得有点通透的红,脸也就他的巴掌大,五官精致到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在时最更加不解马上又要抗拒的目光中,林隅乘倒先别开了眼后又再次与她对视上,叫到她的名字,“时最。”
他开门见山,“那天是我语气不好,我为上周的事向你道歉。”
虽然饱含真情实感的成分,但林隅乘对道歉这种事情不太擅长,又与女生接触不多,只能算是象征性地完成了这个仪式,“你如果原谅我的话,以后我们碰面就像普通正常的同学那样。”
没必要装作视而不见。
“你看可以吗?”
时最看得出来,林隅乘之所以会道歉也并不是想要和她交好,只不过是为了在日后二人不可避免的接触上时不再尴尬,他眼里依然是疏离和冷漠,他讨厌她和向她道歉这两件事并不冲突,起码林隅乘就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