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今后汝名起云,字景迟。”
舒起云跪下行礼:“谢师父…”
封无晔盯着对恩师行礼的舒起云,他口中振振有词,“景迟,景迟…拂幽深意本非愁,洵尽千帆忆梦悠,欲穿竹径晚烟来,水落玉露起风云…”
低沉醇厚如烈酒的声线传来,舒起云抬头便看见封无晔大手一挥把方才作的诗写下。
封无晔的动作行云流水,洋洋洒洒在画卷上提笔作诗。
让舒起云万般没想到的是在自己冠礼这一天封无晔会为自己作诗,并送给自己。
舒起云接过崔毅帮忙递过来的画卷,那字迹狂野潦草铿锵有力,他感到莫大的荣幸。
“谢谢封大哥…”舒起云对着封无晔行礼。
“景迟不必与我如此见外。”
舒起云小心翼翼把封无晔为他提的诗收好,他反复回味着诗中的意境,心里都是封无晔写诗时的潇洒模样。
…
冠礼过后舒起云继续留在将军府继续为封无晔进行后续的养护治疗。
复健也是相当重要的环节,他像往常一样对封无晔无微不至贴身照顾。
每天进行针灸刺激,封无晔一天天好起来。
拆开绷带那天,他轻轻弯曲了一下腿,脸上的惊喜溢出。
“恭喜老大!我们终于等来这一天了!”
舒起云在一旁感动得差点落泪。
封无晔:“多亏了景迟,我才有重新站起来的这一天。”
拆开绷带后就是正式复健,晓锌为封无晔做了一套拐杖,方便用双臂撑着走路。
三年多没有使用过的双腿,封无晔还有些使不上力。
他每天在舒起云的帮助下练习,循序渐进走得越来越好。
通过几个月的复健,封无晔的拐杖从两根变为一根。
京城的事传的极快,很快封将军腿疾好了的事就开始流传,所有人都在打听帮他治好腿疾的是谁。
也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舒起云因治好了将军一战成名。
不少人踏破铁鞋前来拜访,给他带来不少困扰。
舒起云不太会处理这种事情,最后那些人都被封无晔命人挡在门外。
第五年的春天,封无晔重新完完整整的站了起来。
他的双腿恢复得非常好,现已和正常人相差无几。
见封无晔腿疾转好,几个月前皇帝就开始让他逐渐准备复职的事情。
舒起云想要一直陪在封无晔身边,他也早早开始悄悄打听如何才能成为军医。
来年春日,万物复苏。
封无晔复职庆贺宴上。
将军府中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宴席摆了一整个院子。
主位上的封无晔衣冠楚楚,他眉眼冷峭,鼻梁高挺,面部线条干净利落,一袭暗纹黑衣更显风采,他站起身端起酒杯,对着舒起云坐着的方向:“感谢景迟,这五年对我的照顾,这杯酒我敬你!”说完他豪爽一饮而下。
舒起云害羞地低下头,封无晔在这种人多的场合居然如此亲昵地说了他的字,他的脸不禁渐渐通红,而且这一日也恰好是他的生辰。
他准备宴会过后就告诉封无晔。
封无晔眼神示意派人送上礼盒,“这是我的心意,希望景迟能收下!”
他谈笑风生,“诸位来宾,景迟对我有恩,今后景迟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我定会为他把关做主。”
“对对对,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去揍他。”崔毅如往常一样复合着笑出大白牙。
听到这话,舒起云坐在椅子上如晴天霹雳,原本红润的脸瞬间煞白。他低着头一动不动,所有人都没有看见埋着头的他双目眼泪早已忍不住婆娑。
见舒起云没有回复,“小舒大夫你怎么了?”不远处的崔毅关心道。
一旁端着礼盒的侍者也不知该如何,舒起云就这样低着头没有接过礼物。
冰凉的泪水打在手臂上,啪地响声只有舒起云自己能够听见。
发现舒起云状态不对,本来热闹嘈杂的宴会顿时安静下来。
一旁的晓锌有些担心道:“舒舒…你…怎么哭了?”
心中的酸楚上涌,为什么封无晔今日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么残忍的话,这明显就是要把他推开,让他去寻别的男子,
舒起云的眼泪如止不住的洪流,一滴滴掉落,这些年他从未想过会遇上今天这样的状况。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许配不上封无晔,可明明他只是想要一直陪在封无晔的身边这么简简单单的愿望,哪怕只是默默陪着就好…
气氛有些怪异,封无晔皱眉,“景迟,你怎么了?”
就在封无晔要走下来时,舒起云抬起头,那晕红的绝美眸子滴落几滴眼泪,嘴角强迫扬起欢笑,明明是在笑却有种不盛凄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