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我的人格融合了(45)

“京宥,百试不厌?”

京宥后脊靠在墙上阵阵生凉,却因为他停止的步伐感到极轻微的安心:“没有,没有。”

他视线有些模糊,头顶吃痛,却还是把手指往男人脸上描:“求你了,至少今天……”

欲厌钦揪住柔软的发丝,对方温热的脑袋被掌控在手里就止不住地想:

这里面装的东西有好多是他不喜欢的,要是能把这些东西都甩出去,只要手腕转动几下、只要把他……

最好脑袋磕碜得只认识男人是谁。

京宥神情也开始溃散了,他抿着嘴,连呼吸都不敢重。

他能感觉到,男人在尽力收敛自己的力度,那张脸上毫不浮现,可挽在对方手指上的发丝扯着头皮隐隐作痛。

“厌钦,就今天、就今天,我们安静睡觉好不好?”

“好不好?”

他知道男人最讨厌他这幅样子。

娇嗔是怡情,卑怯是忌讳。

但是他没办法了。

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还要怎么样呢?

京宥满心的畏缩几乎要止不住漫出封藏的瓶盖,他视野模糊,又生怕自己哭。

像个无助的女孩子那样哭,他自己也厌恶这种事。

男人似乎冷静了些,他松开手,改为钳制对方脸庞:“京宥,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他在欲家忙得昏头转向,一边腾出手来预备接姜家退婚的事情,一边又得折腾七七八八的合作或者输出。

他想,既然自己控制不住那滔天的占有欲,控制不住身体的暴戾因子,就埋头进工作里。

把利刃对剖,分一半给工作,剩下一半就不会在不经意间把他想要珍视的东西碾死。

京宥抿着唇,哆哆嗦嗦:“没有不听话,我不是去见汤岳鸣的。”

“我没有想见汤岳鸣。”

欲厌钦气笑了:“不见汤岳鸣你见谁?”

“是你最近治病我没有管你?上次我说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你听不懂人话?”

男人微低头,发丝垂下来遮了半只眼:“我说过的,京宥,别想逃离我的范围。”

“京家多大的家族我不管,你想逃到哪儿去,我就能把哪儿捅崩塌。”

京宥摇头:“没有,我没有。”

但他不想说赵江程的事情。

要是欲厌钦注意到赵江程出狱,还又贴上了汤家,牵扯到了京宥,会把赵江程碎尸万段吧。

不夸张的那种……碎尸万段。

京宥所谓的“保命”威胁,是不掺假的。

窗外震雨高昂,噼里啪啦,更像是下刀子。

欲厌钦又不说话了,他继续把青年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往三楼上。

把头伏在他肩上的金丝雀起先两步还没动作,兴许是没反应过来。

到第三步时,怀里的人猛烈挣扎起来,就算对于欲厌钦来说力道很轻,也能感受到他浑身的抗拒和疏离。

欲厌钦的火还差一步就点燃了。

京宥叫喊得声音都嘶哑了,他分明双眼涣散,偏偏精准地往欲厌钦胸膛的位置推,卯足了劲儿想脱离他的怀抱。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想洗澡!”

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想——

“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我啊啊啊啊啊!”

男人浑身的暴戾被他软绵绵的拳打脚踢彻底引发。

他一只手把人稳在身上,一只手掀开他的左耳发丝,手掌摁在对方头颅上就想往墙上发力。

三楼昏黄的漫漫灯光散下来,光影从青年脑后的发丝坠到欲厌钦脸上。

青年那张漂亮的脸蛋已经因为主人极端恐惧被拧曲了,一直尽力掩藏的脆弱被无情地揭开,摆放在猎者眼前。

京宥还是哭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恐惧得浑身轻颤,瞳孔弥散着,滚烫的液体就从眼角滑下,整张脸上交错纵横。

甚至落入唇齿间的咸味也毫无察觉。

很久了。

这八年来,对方已经在各种苦楚里学乖了太多。

像这样又软弱又反抗的样子,已经很久没出现在欲厌钦眼前了。

胸腔里炸裂的暴戾一膨一缩,骤然没了气息。

男人扣住他头颅的手掌一松,把乱挥舞手脚的人往怀里摁,手指轻轻梳动他脑后的发丝。

人还在闹,以为又被禁锢了,挣扎得更猛烈:“不要,不要!”

欲厌钦下颌搁在人的头顶上,眉心狠皱:“没事了。”

他这声很轻,但从未有过。

怀里的人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就连攥紧的拳头也松开,只脱力地把头靠在男人胸膛上。

他还在喃喃什么:“我不想,求求你,就今天……”

欲厌钦把人抱上三楼,手指的动作也没停下来:“要洗澡,淋了雨。”

“洗了就安静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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