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星愣愣盯着祁野青松刚毅挺拔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隔天,余星传召了昨日递交品秩名牌的命妇、诰命,命妇们身着艳丽,诰命夫人身着典雅,众人向余星请安,便跟余星闲谈起来,余星原本以为会跟她们无话可聊,谈论之下才知道这些年轻命妇不仅会骑马,还会用角弓弩。
晴空万里三五成群相邀一起或踢蹴鞠,或投壶,或打叶子戏。
余星从未踢过蹴鞠,也没掷过壶,更没听说过叶子戏,听她们津津乐道谈起,不知不觉听入了迷。
余星:“男子,我是说男子也踢蹴鞠吗?”
一命妇恭敬道:“回圣子,男子也会踢蹴鞠,不过他们更喜欢打马球,骑马射箭,和打猎。”
另一名年轻命妇笑道:“圣子若是喜欢,便让陛下带您去玩,妾身听闻承德宫山明水秀,是个好去处。”
有人附和,“妾身也听过,承德宫是陛下行宫,不仅景色宜人,更有汤泉。”
余星知道汤泉,但也仅限于听说过,历来汤泉只限于皇家使用,一般汤泉池都不止一口,而是多口。余星没见过,只能通过她们只言片语来想象。
命妇们没待多久便纷纷告退,余星用午膳时还在想汤泉的事,当日下午祁野就过来了,昨日庆典结束,册封文书随即发往各地,官员、学子休沐三日。
祁野今日无事可做,想着上午余星要见命妇,就没过来。
余星见到祁野有点意外,他站到祁野面前,呐呐问:“今日不忙吗?”
“今日不用上朝,明日也不用。”祁野说,“你也不用去崇文馆。”
余星点点头,今早小轩跟他说了,才知道不用去崇文馆。他以为就自己不用去,其他学子要去,后来从小贵嘴里得知,祁野准他们沐休三日。
祁野注视少年精致漂亮的脸蛋,说:“带你去个地方。”
余星点点头,好奇道:“什么地方?”
祁野与他比肩而立,自然而然牵住少年纤细的手,“去了就知道。”
尚辇局备好四望车,祁野牵着余星坐进车里,余星这才发现四望车与玉辂不同,四望四望名符其实,无窗棂和挡板,哪怕坐在锦茵软榻上,也能将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余星感到新奇,举目四望中轱辘转动,四轮车毂缓缓驶出应元门,驶离巍峨雄伟的皇城,余星望着外面,第一次看清朱玄大街两侧交错环抱的房屋,及丈许高的围墙。
以往出行都坐在玉辂中,透过窗棂注意力都放在了跪了一地的百姓上,自是没发现这点,还以为禹安城同陈国京城一般,此时方知另有洞天。
今日出行随行之人不多,饶是如此十二名侍卫也引来不少瞩目,看着轱辘上包的鹿皮,看着车辕和车衡上雕金龙纹与玄纹,百姓们纷纷让道,书生们作辑行礼。
祁野特地交代过,从东市横街去往春安门,再去承德宫。不多时,余星就看到热闹非凡的街道,他朝外张望,头顶响起一道磁性嗓音,“那边是东市。”
余星在京城时只去过西街市集,市集上有不少东西卖,那时他囊中羞/涩,有看重的也买不起,回去后被余毅中知晓,罚他跪了半日。
穿过横街,来到春安门前,余星看见不少百姓等着出城,守卫见到帝辇当即恭敬放行,等帝辇出了城,百姓们才有序出城。
余星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城,是从另一个城门进来的,册封大典那日又从另一处城门出去,今日又是另一处,他奇怪道:“有很多城门?”
祁野点头,“共十一道城门,刚才过的是春安门。”
祁野从雕花檀木食盒中取出果盘,盘内以蒲桃、沙果、石榴、柿子,贡橘拼成含苞待放的莲花,祁野放到余星身前凭几上,余星看着玉盘里的水果,眼前一亮,余星爱吃水果,还在陈国时因果子匮乏,价格昂贵,他就算嘴馋也只能吃点酸牙的青果,哪像此时这么多。
见余星眸光亮晶晶,祁野暗暗记下少年这一喜好。
祁野:“先吃点,很快就到了,但不要吃太多,吃多了当心脘腹不适。”
余星将头点得利索。祁野用湿布擦余星手指,每一根都擦得干干净净,余星道了谢,忙捻起一小块沙果放进嘴里。
祁野微微皱眉,少年对他太客气了。
有祁野从旁监督,余星还真不贪嘴,吃了几块就不吃了,“你也尝尝?”
祁野不为所动。
余星:“……”
余星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掇起蒲桃片,喂到祁野嘴边。
少年细白中指指腹贴上祁野唇角,祁野张嘴含住蒲桃片,薄唇轻轻舔/过指尖,湿热的触感令余星脑海短暂空白,指尖渐渐发烫,继而快速蔓延至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