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深淡淡望着他:“你是这么想我的。”
宴池的火泄不下:“我怎么想重要吗?你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你有过别人吗?!”
“叩叩叩——”
阮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些忐忑:“宴深,你们饿了吗?”
她本该在画室,待了十分钟,心里不上不下,右眼皮跳不停,总觉得要出事,权衡许久,才决定来看看。
阮沅明白自己不该管,她拿自己当外人,再加上宴深没有让她知道的意思,阮沅也不会自讨没趣。
下笔时,她画不出场景,脑子里还想着宴深刚才黑着脸的模样,更不想好好的过年两兄弟吵架,爸妈不在家,总要有个人劝着点。
下定了决心,来时步伐也轻快,可真正到了门口,却也没了信心。
要是宴深嫌她多管闲事,她夺门而出来得及捡回面子吗?
面子很重要。
她摇摆不定地想,‘哒’一声,门开了。
宴深:“进来。”
阮沅心中一咯噔,这吵的也太严重了,宴深这幅模样她从来没见过。
宴池一瞧见阮沅,心里的气顿时消了,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掉落:“嫂子!!!”
阮沅定在原地,慢半拍地走过去,摸阮喵喵般碰了碰宴池的头。
除了陈燕珺,哪有人这样对过宴池,宴池顿时把阮沅当第二个陈燕珺了,哭嗓:“嫂子,哥凶我。”
阮沅心想他凶你你就给他凶一下吧,嫂子也没办法,嫂子也怕。
宴深关了门,看到阮沅气也顺了点:“我没有。”
宴池不甘示弱:“有!嫂子!哥他自己找到真爱就不让我找,我和我对象还没分手呢,他就阻扰我们在一起!不让我和我对象结婚!”
宴深一个头两个大:“我哪有?”
宴池:“你刚才就是这个意思!”
阮沅脑袋嗡嗡响,应付不来这个场面,也后悔来了,她总不能问宴深‘你有吗’,又不是有没有的游戏。
现如今安抚宴池情绪更重要点,宴池比她还大,心智竟这么不成熟,像个小孩似的要哭要闹。
“你和女朋友吵架了?”阮沅挡住宴池瞪宴深的视线,好声好气地说:“女孩子嘛,吵架你要哄哄,哄好了人家就不会生气了呀。”
宴池一下颓了:“没用的,她不是一般人。”
阮沅也愣了。
不是一般人是什么人,是人总有情绪,就连她都有。
阮沅看看宴池,又看看宴深,见宴深的脸拉下来,阮沅小心翼翼问:“她是做什么的?”
宴池:“明星。”
顿下,他又骄傲地说:“她现在开了家公司,做大老板!”
阮沅倏地笑了:“她这么厉害呀。”
宴池嗯了声, “嫂子也很厉害!”
宴池这人就这样,遇到事儿了就撒泼,给点甜头就能好,比宴深好说话多了。
“对了,嫂子。”宴池又恢复可怜兮兮的模样,“你可不可以帮我去和我对象说几句啊,她老是想着抛下我,我好没安全感。”
阮沅一怔:“我去说吗?”
“是啊!”宴池说,“你连我哥都能驯服,她你也肯定可以的!”
驯服...
阮沅想起早上那个吻。
她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宴深看不下去,揽了她的肩膀:“少撒泼,这是我老婆,凭什么帮你做事。”
阮沅怔愣地抬头,宴深无声地说:“有我在。”
有我在,所有人都不能欺负你。
只要你不想就可以拒绝,因为有我在。
阮沅抿不住笑,她对宴池说:“我答应你。”
宴深:“……”
宴池喜开颜笑:“嫂子!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嫂子!全天下独一无二最好的嫂子!”
马屁拍的特响亮,阮沅倒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就要去吗?”
宴池这会儿冷静了,愁眉苦脸,像变戏法似的:“再等等,我还在生她气呢。”
宴深抛下句‘你继续生气吧’,拉着阮沅回了房间。
阮沅三步一回头,揪着眉问宴深:“把他一个人丢在那没事吗?”
宴深反问:“能有什么事?”
阮沅噎了噎,“以前上学的时候,我班上有个男生失恋哭着要跳楼,教导主任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拉下来。”
宴深不咸不淡地点评:“幼稚。”
“……”
阮沅小声嘟哝:“机器人。”
宴深顿了下,“骂谁呢。”
阮沅:“没骂谁。”
房门关了,他才问:“为什么答应?”
阮沅:“刚才说过了。”
宴深:“我不想你滩浑水。”
阮沅瞪圆眼睛,宴池怎么说也是他弟弟,还真被宴池说对了,宴深这人怎么这样啊,真看不得弟弟好。
“不是浑水。”阮沅执拗道,“他是你的亲人,现在也是我的亲人,只是做个说客而已,我没理由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