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若是打起来了,还是别在盛京打吧,这么热闹繁华的地方毁了多不好。”江笙感叹着。
纪珩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在耳后,“现在先别担心那么多,先好好过个年。”
“嗯,你说的有道理,好甜啊。”江笙咬了一口糖葫芦,满嘴甜酸味,“你也尝尝?”
她举着糖葫芦作势要给纪珩咬一口,却在他凑近的时候一下抽走葫芦,吧唧一口亲在他嘴上。
纪珩一愣,脸色迅速爆红,连耳根子都红了,眼神无辜尴尬甜蜜交织,软绵绵地瞪了她一眼。
“哈哈哈……”江笙笑得很大声,外面驾车的纪安吓得一抖,忍不住道:“江姑娘,公子是病人,你少戏弄他。”
江笙道:“我哪有戏弄,你家公子自己不也挺喜欢的么。”
纪珩脸色好了点,还是有点羞恼,不情愿地“嗯”了声。
纪安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她哼了一声,和纪珩把那堆东西分吃了,很快马车就到了襄王府外。
襄王如今身体已经不大好了,多数时间在家静养,府中的主子少,襄王世子已战死,世子妃带发修行去了,世孙生来就有痴症,纪珩已经过继到了他死去舅舅名下,成了世孙的嫡长兄,未来的襄王府继承人。
这是如今襄王府最好的出路,否则一个后继无人的亲王府就像一块大肥肉,在乱世中会被吞得连渣都不剩。
纪珩带她去拜见了襄王,襄王早就听纪珩提起过她的事,对她很欣赏,给了她很多见面礼,府里的下人也自动默认她就是未来的女主人了,待她无比殷勤。
次日便是除夕,纪家派人来问纪珩会不会回府吃饭,纪珩拒绝了,只道自己正月会去拜见父亲祖母。
府中的厨子做了一大桌年夜饭,襄王、纪珩、江笙、世孙、李玫以及特意回来的世子妃围坐一桌,共享团圆夜,纪安和谢春等人也和府中的护卫们喝酒去了。
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饭就待在庭院里看烟火,今夜的夜空就没黑过,烟火此起彼伏的,庆祝着这辞旧迎新的日子。
新年过后纪珩等人便开始准备南下的行李了,任荣的家人也被他秘密救出送到了南方去。
整个盛京城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背地里却风起云涌,一些强大的世家,如纪家,早就为自己选好了退路,他们的子弟分布在了不同的势力之中,甚至来投靠纪珩的都有一些族中兄弟,这些世家无论如何改朝换代,总有自己的生存之法。
襄王身体抱恙,不适合长途迁移,纪珩便留下了足够多的人保护他,再者襄王知道自己年老了,只想留在盛京帮着纪珩巩固盛京局势,让纪珩带着世孙和世子妃南下。
他们准备开春后坐船走水路,会比走陆路快一些也安全很多。
大雪消融后,沿路的土匪也会猖狂起来。
就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一则快马加鞭的急信却先一步送到了盛京。
阜阳王先一步造反,自立为王了。
在过去的一年里,虽然中原和北方一直很乱,起义军数不胜数,但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不成气候,各地的大诸侯都静静蛰伏着,就等着看谁先造反,那他们就有理由跟着造反了,这样的话至少在百姓嘴里不会被骂得那么凶。
这下阜阳王一有动作,短短半个月内,跟着自立为王的人也多了起来,世家们纷纷开始站队,逐鹿天下的形势终于拉开序幕。
皇帝急了,连忙召集自己的大将前往剿灭叛军,但东拼西凑只有五六万军队,阜阳王可是号称自己有二十万大军。
皇帝便向世家求助,一些诸侯们借着皇帝的名义名正言顺向滇州出兵,纪珩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襄王的孙子,现在是名正言顺的皇室中人,他即刻便派出了两万人马随着朝廷的大军向西南挺进。
但他本人却迅速带着人南下梧州,于三月初回了富阳县。
纪珩江笙和李锦等人都觉得如今是个好机会,趁着大家的矛头都对准了阜阳王时候,他们趁火打劫。
回到富阳县江笙才发现,在短短几个月里,来投奔梧州的一些州的刺史和世家竟有很多,如今梧州可是南方最强的一股力量,兴州已在梧州的掌控下,至于湘州,汇州等地,一直都是流放之地,穷得要死,除了选择抱紧梧州的大腿哪有别的选择。
这也得益于梧州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几乎是卡在了南北的咽喉上。
打仗是李锦等人的事,江笙则坐镇后方,带着大家大量炼制兵器、种植粮食、提供衣物、制造火药。
光是去年一年开荒所收获的粮食,就足够整个梧州兴州的百姓吃五年。
梧州和兴州的百姓都牢牢记得,他们现在拥有的日子都是江笙给的,若是他们的土地被其他诸侯占领了,那他们又会回到从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贫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