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助地看向众位同门,发现众人皆被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他不得不张口,“就,就像是谢惊帷被控制了一下,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她——啊!”
晏氓冷笑一声,提手就把人摔在了床上,转身便离开了。
屋内再次回归安静。
“……”
“……”
如今的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外面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草木皆兵。
深怕再突然闯进什么人,吓坏他们脆弱的心脏。
这时候,原本沉默的小师妹突然说话了,“我就说尊者他不会真的杀谢师姐吧,不过虽然感觉哪里怪怪了一些。”
“谁知道呢,这些和我们这些普通弟子又有什么关系,好了,快睡吧睡吧,明儿一早还要回宗门呢。”
在一群很快就陷入沉睡的师兄中,小师妹发现了唯一没有睡着的大师兄。
“月师兄,你在想什么?”她好奇地凑过去。
月康回过头来,发现了就差和他脸贴脸的小师妹,惊得往旁边一靠。
小师妹及时拉住了他,免得他直接摔下去。
月康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小师妹,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想想,剑尊之前和我联络的时候他语气里的杀意可一点也掺假,但现在又好像无事发生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林摘月皱眉,“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且你还记得我们离开之前,你偷听到宗主的话了吗?”
林摘月摸了摸下巴。
想到了几日之前,她无意间听到了宗主和一个长老的对话。
话语间都是对剑尊温逊的不屑,而且他们还谈到会将他从那个剑修的至高位拽下来,至于怎么拽——
当时的她因为太过于震惊,再加上被突然发现然后飞快跑路,所以没有听到后续。
反正如今不论是谢师姐在宗门的处境,还是尊者在宗门的处境,都不太妙啊。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温逊带走谢惊帷后,没有立刻回宗门。
而是在苍临宗山下一处地方落脚。
他冷冷地看向这个不知何时把自己半个右臂都直接砍了下来,鲜血打湿了地上茂盛的草丛。
“你就这么舍不得杀他?”
甚至宁愿自毁一臂。
少女面色苍白,空洞的眸子挣扎着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沉寂。
此刻,谢惊帷自己的思维占据了上风,她握住右肩,朝他啐了口。
“滚开。”
她的眉眼都是对他的憎恶,“你凭什么控制我?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谢惊帷,我也不想成为那个被你操纵的棋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于疼痛,她的声音都带了些颤抖,要不是身体本能的拉扯,恐怕她现在已经扑过去捅他一剑了。
温逊闻言也不气,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少女的胳膊,“是吗?”
“既然你说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谢惊帷,那我就把你变成我认识的那个你。”
他青眸微动,两人跟前突然出现了一只白绒绒的狐狸,九尾断去八根,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谢惊帷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瞳孔骤然一缩。
“狐妖一族的禁术要解当然要用这狐狸的血。”
身旁人冷冰冰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妙的起伏,接着就是另谢惊帷难以置信的一幕。
那奄奄一息的九尾白狐,突然弹了起来,原本断掉的八根尾巴根处,正在不断地流血。
而它的动作犹如提线木偶一般,一点一点地跑了起来。
狐血喷洒在草丛上,渗入地底。
谢惊帷无法动弹,右臂的疼痛却十分清晰地传入她的大脑,不知从何而来的寒风吹得衣衫飞扬。
寒意爬上了她的脊背。
随着狐狸的影子越来越快,她的视野也越来越模糊。
在昏迷的前一刻,她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呼唤声。
“谢惊帷!”
少年的声音很急,似乎想要接住她倒下的身体,可有人拦住了他。
晏氓金眸滴血,“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不敢置信,那条正在不断淌血的右臂,在她倒地的刹那,滴落的鲜血恰好与狐血相撞、相融。
顷刻间。
月色被银光所掩盖。
刺目的光芒,不断凝聚在阵法中心的断臂少女身上。
汹涌的灵力纷纷涌入,在阵法上方甚至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漩涡。
越来越大。
越来越大。
晏氓趁机将那碍事的老东西给甩开,朝少女的方向而去。
不知为何,心口有一丝慌乱。
不论她是否会恢复记忆,恢复记忆后的她又会怎样面对他。
但现在的晏氓很清楚,他必须要带她离开。
那什么鬼宗门,还有这个该老掉牙的白毛怪,糟老头子,都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