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沈暄和回答，成严先说道：“不同阶段不同目标。那你以后打算留五华吗？”
“本来就是四海为家，灵感在哪我在哪喽。”阚绮云的回答像天空中的云雾一样，虚无缥缈，“再说，五华也没有要我留下的人。”
“那祝你早日找到你愿意停泊的地方。”成严举起了酒杯。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沈暄和只是安静的听着。但是她感受到，这令人窒息的尴尬感，连切鹅肝的动作都尽量保持着悄无声息。
真是不应该答应了成严一起来吃这饭！
就在成严和阚绮云即将碰杯的时候，恨不得自己会隐身技能的沈暄和被阚绮云招呼一块喝。
沈暄和看着自己酒杯中的饮料，在两个人注视的目光中，只好一起举杯。
“砰”是三个酒杯轻轻碰在一块的声响。
成严离开片刻的时候，酒桌上就剩下阚绮云和沈暄和两个人。
两个人微笑着，又都移开了视线。
就在沈暄和在内心画圈圈恳切的求成严“快回来快回来”，阚绮云犹豫中还是问道：“你和成严在一起了吗？”
阚绮云的脸本身偏冷，当她这样问的时候，就好像在质问对方一样。
但沈暄和好像读懂阚绮云的脸上掩藏的悲伤。她想，成严应该不会告诉阚绮云他表白了这件事，那么就是，她早就知道她了。
她心里再度涌上一股难以捉摸的情绪，但是好像一触即发了。
沈暄和摇了摇头，说：“没有。”
阚绮云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很多情绪，不知道是因为画家还是什么的原因，沈暄和感受到了她的羡慕，嗤笑，无奈。
最后这些复杂情绪都化作一番话。
“我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见过你。哈，你那时候笑的很开心。我还要谢谢你笑的那么开心。“
“我能接受我败给他。但是……”
阚绮云看着坐在对面的沈暄和，曾经那么嫉妒又无可奈何的人。她甚至不需要往前走一步，成严的心也在那里。但那时候，他不会向任何人走去。
可现在，他已经来到她身旁。
第18章 谁的心事
阚绮云垂下了眼眸。
沈暄和却抓住她说的“大学的时候见过你”这句话，追问道：“我和你不是一个城市，一个大学的。为什么你在大学的时候见过我？”
她隐约有猜测，“因为成严吗？”
她好奇真相，好奇她不曾参与的那段时光，好奇成严闭口不谈的曾经。
阚绮云听见沈暄和的追问，脸上明显有些讶异。她没想到，事到如今，成严什么都没说。霎时，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要是能不和他在一块，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这样脱口而出不过脑子的真心话一出口，阚绮云被自己震惊了。
她扪心自问自己，难道她还喜欢成严吗？好像答案……是不确定的。
她不确定她还喜不喜欢他，但就像自己费尽心机得到的宝贝不想让别人轻而易举拿走。
然后就说出了这句听起来就像是反派的话。
沈暄和有些意外的看着阚琦玉，她意识到，阚琦玉对成严还有感情。
但她还是拒绝了阚绮云无理的要求。答道：“我跟成严在不在一起，我们自己会决定的。这个问题，没有那么重要，不能换到答应你不和他在一块。”
阚绮云收拾好心情，听到沈暄和不软不硬的话，反而抱着点恶劣的念头嗤笑道：“大学时候的事情只是他人生一小段而已，你也不知道。那么他从前的人生呢？他有和你讲过父母，讲过家里人，讲过他的童年吗？你真的了解他吗？或者说，你能够接受和理解真正的他吗？”
阚绮云原先的话并没有对沈暄和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她刚说的，恰好就是沈暄和内心深处的忧患。
沈暄和感觉自己原本一触即发的点爆了。
阚绮云的话音刚落，成严就回到餐桌前，并且敏锐的觉察到氛围有些不对，问沈暄和：“怎么了？”
阚绮云的目光从成严身上转到沈暄和身上，很快唇角礼貌的微笑就僵住了。
因为沈暄和直接看着成严说：“我们刚刚聊起，你大学的时候来找过我？”
沈暄和认真的看着成严，看着他放在桌上的手一滞，看着他望向阚绮云皱着的眉，又看见他珉住唇点头，一时沉默。
沈暄和有些失望。喜欢她的话能够说出口，可是关于从前却只字不提，像如今被发问的情况下，仍旧好像很难说出口的样子。
她不太理解。
沈暄和将自己杯中倒着的饮料一饮而空，杯子“duang”的放在了桌子上，也敲在成严的心上。
成严知道，她生气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拒绝你吗？因为我们隔了很多年，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敞开心扉。我是，你也是。如果你无法做到坦率，那我们之间永远都有隔阂的。带着隔阂去恋爱，我做不到。”沈暄和认真的注视着成严的双眸，说完后拎起包，顺便不忘将摄影器械一块提着，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