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有深意的打量了眼朱枳昂,朱枳淳含笑说道:“这些年福王为大都督和郡主的事没少操心吧,不知这次福王又准备如何去开导二人呢?”
瞧他满脸得意,朱枳昂在心头不停咒骂:“这蠢妇。”
那薛晚凝与自己一道联手行刺叶成帏,虽未得逞,可好歹没引来怀疑,朱枳宁这蠢妇不但没有暴露出允王,反而是将她自己的人折进去了。
天底下简直寻不到第二个比她更愚蠢之人了。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与允王再做口舌之争,直截了当的说道:“王兄,郡主这事就算大都督回京告到父皇跟前,也顶多是一顿叱骂,可若是让叶成帏寻到了钱莺莺的下落,依照父皇的脾气你觉得他会如何处置?”
这话让朱枳淳也倍感焦急,但他仍是按耐住内心的惶恐,仿若无事的回道:“那妇人本就是死刑犯,也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将她救下,要是叶成帏能抓捕此人,那也是替朝廷立功,反倒是父皇如今让叶成帏彻查湖广盐铁事务,那才让我替福王感到担忧呢,呵呵。”
“看来允王兄果真是要与小弟玉石俱焚了?”
福王朱枳昂瞪眼道。
朱枳淳眸光幽深的邪笑道:“本是同胞骨肉,愚兄自是想要与福王和睦共处。”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朱枳昂也露出阴恻恻的笑意:“不如咱们一道联手先除掉这两人,毕竟咱们兄弟之间的事,怎能让外人掺和。”
这话直击朱枳淳心坎,连声问道:“福王有何高见?”
福王笑而不语,只是用茶水在伏案上写出四个大字“西北军中”。
两人看着桌上的字迹相视一笑,随后欢笑作别。
......
随着严冬过去,正是阳春三月,西北边关天气终于回暖。
驰援北地的援军也陆续从各地汇拢,秘密赶往雁门关外。
颜华清刚入军中便得到都指挥使的赏识,提升做了军中的参将。
想着临行前花如锦的嘱托,他便将舒瑾玄留在了身边,做了个管事的医官。
眼看着明日就能赶往前线,都指挥使命全军就地驻扎歇息一晚,准备养足精神后直奔漠北敌军老巢。
到了夜里,颜华清走出营帐,见舒瑾玄坐在一处篝火旁,手里拿着根旧簪子出神,他忍不住上前打趣道:“舒二公子,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玩弄起了女人的物件?”
定眼瞧了瞧,看着簪子甚是熟悉,他顿时想到了簪子原来的主人,不由得长叹道:“可是又在想你那娇滴滴的表妹了?”
“她才不是娇滴滴的。”
舒瑾玄赶忙收好簪子,没好气的瞥了眼颜华清:“参将大人对她误解颇深啊。”
“就那样了。”
颜华清吟吟一笑:“你别说,我与这妮子在一块时总是话不投机,可阔别数月还真有些想念她。”
“你就别想了。”
舒瑾玄冷嗤道:“你呀入不了她的眼。”
“是嘛?”
颜华清一脸苦意:“那咱们彼此彼此。”
两人正斗嘴斗得欢快,忽见四面火光四起,低沉的号角声不停传来,周围的营帐里沸沸扬扬的吵闹声立刻萦绕整个夜空。
颜华清连忙起身询问奔走的军士:“发生了何事?”
“有敌军来犯,指挥使命所有人准备应敌。”
那军士话音刚落,便见漫天的火箭从黑夜中奔袭而来,让人猝不及防。
一时间哀嚎遍野,所有营帐顿时陷入一片茫茫火海之中。
颜华清赶忙护着舒瑾玄奔向指挥使大营。
“怎么回事,我军行进路线不是绝密之事,雁门关内为何突然出现敌军?”
舒瑾玄从未遇见过这种突发情况,急得不知所措。
颜华清也甚为纳闷,一边护着他躲避箭雨,一边打量周围的情况,听着漫天遍野的喊杀声,他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咱们怕是被包围了。”
到了大营,指挥使正领着军士们冲杀出来,看到颜华清,他也顾不上仔细解释,忙不迭吩咐道:“颜公子,你即刻持本将手谕逃出去,想办法将军情奏报传回京中。”
颜华清看出指挥使是要与敌军殊死一搏,急声劝道:“将军,这个时候我怎能弃你而去,末将陪你一道杀将出去。”
“来不及了。”
都指挥使回道:“我们中了埋伏,方才探马来报,后方粮草辎重被毁,鞑子十万铁骑突然出现在我军后方,若不尽力拖住敌军,只怕前方的将士也会随之陷入重围。”
“我军行军路线如此隐秘,敌军是如何知晓我军动向,在这么快的时间直接包抄了我军后方?”
颜华清眉头紧蹙。
“来不及查清此事了。”
指挥使命令道:“颜公子,军情紧急,眼下必须设法将军情传抵京中和前线,让朝廷有所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