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知府大人。”
花如锦与蔡白薇面面相觑着,都露出一脸喜意。
实在不知孟家这阴婆子到底是福还是祸,先前送了银子如今又是花君煦的衣食饭碗,照这样下去可就只剩下孟家那份家业了。
“知府大人......”
花君煦听着心里顿时焦急如焚,刚要出口求情,就被温毓鸣一个凌厉的眼神斥退:“滚,你这等无品无德之人往后休要再出现在本府面前。”
唐浩然心领神会的立刻领着差役们来驱赶花家二房和那群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道士。
二房几人只得灰头土脸的离去。
待得县衙门前清净下来,温毓鸣这才恢复笑容,恭敬的对叶成帏示意道:“叶老弟,咱们出发吧?”
“知府大人请。”
叶成帏今日倒是头一次见他干了件人事,和舒瑾玄、蔡白薇拱手作别后,跃上青骢大马领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朝着江安县行去。
蔡白薇一直目送着女儿的马车消失在街巷的尽头,才重新坐上舒家的马车回家。
而儒雅表哥此时的内心却是半忧半喜,喜的是小舅父一家的日子可以越过越好,只是表妹如今对自己的态度让他愈发的看不懂。
眼下,也只能发奋图强,考个功名出来了。
......
去往江安县的路上,程霓霓仍是啼哭不止。
花如锦自小没受过父母的疼爱,所以也从未有过这方面的奢望,反倒是面前这丫头,小小年纪就一次次经受着至亲离去,这样的打击哪里是常人所能忍受得了的。
轻搂着小丫头,这个时候也不知如何再去安慰她,唯有让她痛快淋漓的大哭一场。
老乞丐坐在对面静静凝视着二人一直沉默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得小丫头哭累了,趴在花如锦膝盖上昏睡了过去,花如锦才敢提起神来小声询问老乞丐:“霓霓家里可还有亲人?”
老乞丐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为师也不清楚,曾经倒是听霓霓娘亲提及过老家有位舅父,是程老夫人的胞兄,只是这一家人从未露面怕是不想插手霓霓家的事。”
花如锦微微眨了眨眼:这可是件棘手的事。
如此,霓霓往后靠何人养活?
“你为何愿意帮这丫头?”
老乞丐不解的看向她。
花如锦冷笑:“前辈自己整日里颠沛流离食不裹腹的,为何低眉折腰的去乞讨来护着她们母女?”
老乞丐面色一沉:“我的事情你少打听。”
“那我的事情你也别多问。”
花如锦傲娇的撇了撇嘴。
二人各自扭过头去。
两不看,不生厌。
过了一会儿,老乞丐终是耐不住寂寞,率先开了口:
“乖徒儿,这温毓鸣并非什么善茬,那图宏更是他曾经在别处任职时的心腹,他多多少少都会偏私此人,他能让你和状元郎前往江安县就说明他稳超胜券,料定你们查不出什么眉目,你可有法子寻到图宏的罪证?”
花如锦对这老乞丐如今是越发的好奇。
在窦家地底被那邪物追着满地跑他却深藏不露,可前些日子在自家地道那纵身一跃足见身手不凡,一次次在自己面前扮猪吃老虎,倒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瞧他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她也轻抿薄唇故意卖起了关子:“依前辈之见,该当如何?”
老乞丐见她不肯坦言,只得如实说道:
“实不相瞒,前些日子为师去过一趟江安县,也寻到了几名当年目击程家老夫人被打的证人,甚至连霓霓那小叔下葬的位置为师都已寻到,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快三年了,她们母子的尸体早已腐烂,若是没个实打实的凭证,即便有人敢出来作证,也会被县衙那帮人给推翻。”
顿了顿,他嘴角含了抹苦笑:“且不说温毓鸣会袒护,那江安县毕竟不是状元郎的地盘,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为师担心最终的结果怕是没人敢站出来替霓霓一家说句公道话。”
“原来老前辈前些日子消失不见是已经去寻找证据了。”
花如锦笑了笑。
难怪前些天总是见不到他的身影。
“活人的证词并不牢靠,只有死人的话才能叫人信服。”
花如锦意味深长的叹了声:“怕就怕连让死人开口都是件难事。”
老乞丐听得一脸懵:“让死人开口本就是难事。”
花如锦并未有要给他答疑解惑的意思,而是转而言道:
“此去江安县有近百里路程,想来今日是赶不到了,一夜的功夫他们可以做太多的事情,待会到了驿馆,前辈便将你寻到的证人下落尽数告知知县大人,让他提早派人前去看住,可别让人戏耍了咱们。”
老乞丐立时皱起了眉头:“你这丫头怎能如此不谨慎,在温毓鸣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小动作,岂不是正中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