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可有好几个此道高手呢!
哪怕敌人被一枪爆头,人头狗也得找机会往其他要害招呼几刀,生怕自己的DPS比其他人少。
“治疗师,跟着我往后退!你们不准动,谁要是敢动一步,我就杀了她!”
白衣校医闻言,脸上没有任何惊恐。
她左手翻手按上敌人捏在她脖子上的手,动作轻柔,像在抚慰受伤的病人,右手袖口忽而滑出一根扁锥形的锐器,弹指向他腰上一送。
就像练习了千百次一样。
正打算挟持人质逃跑的八坂大神官突然觉得双腿一麻,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
家入硝子保持着扭住敌人手腕的动作,拔出锥子,指着没流多少血的伤口,像讲课一样对学生们说。
“看到了吗?这里是人腰椎的第三至四节,椎间间隙大,是腰椎穿刺和神经微创治疗的好地方。”
“啊啊——我的腿!你做了什么?”
“一想到还有一千个今天这种傻X货色,就让人感到头疼。”真希感叹。
硝子面色不改,移动尖锥指着倒霉鬼的脖子。
“这个角度,不到二十厘米可以直达脑干,虽然有点儿难找,但只要熟练就变得很简单。”
无视敌人发出的尖叫和求饶,轻声安慰道。
“没事,很快结束,就当是打一小针,我很熟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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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中心像被无形无声的飓风碾过,一片狼藉。
普通人看不到咒力,却看到倾塌的树木;听不到超现实的怒海涛声,却见识到水刃刮过大地带起的破碎砖石,四处飞射。
越是看不见,就越是让人心里忐忑不安。
几分钟后,枪声响起,战场忽而安静。
又过了一分钟,对讲机里终于传出消息。
“目标已经丧失抵抗能力,二队去现场。”
神城先生一秒钟也等不了,直奔向前。
“麻咏!麻咏!”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地上无知无觉的尸体。熟悉的面庞染上鲜血,暗蓝色的头发像海草一样披散在地上,无瞳孔的诡异眼睛死不瞑目,直勾勾地盯着天上。
“抱歉,她被诅咒彻底寄生了,我们没有办法。”
“啊啊啊——你们还我的妻子!你们不是警察吗?!”
“冷静!神城先生请您冷静!抱歉,家入医生。”
“无妨。”家入硝子无动于衷。
因为这种事早就见多了。
“您的女儿在这儿。受到了一点儿诅咒侵蚀,但没有大碍。”
看到女婴头上的第三只眼睛,神城先生没有丝毫欢欣,吓得跌坐在地上。
“把她拿开!快拿开!这不是我的女儿,这是个妖怪!啊——为什么是我?!”
【她只是受了一点影响,外貌和其他人不一样,但她仍然是您的女儿。】
“棘,没用的。”真希拍了拍同伴的肩膀。
【可那孩子就没人要了。】
“与其找个不接受她的父亲,还不如死了更好。”真希冷酷地评价。
“这孩子怎么办,家入老师。”熊猫问,“总不能这样看她去死吧。她只是受了诅咒的侵蚀,本身并不是诅咒。”
那一刻,熊猫想到的是自己。
严格来讲,他的内核就是诅咒。
既然作为怪胎的它可以在总监会的眼皮下活动,那么没理由抛弃一个更无辜的婴儿。
“鸟屋警官,您看?这孩子或许真的不适合交给孤儿院。”
警官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不免忐忑。校医怀里的小婴儿脸很可爱,闭着眼嘬手,但额头上的眼睛咕噜咕噜乱转,然后略有所感,盯住了正在说话的警官,让人心里发毛。
“有必要的话……还麻烦您了。”
“那我们会带走她——走了,真希、棘、熊猫。再留下或许反而给神城先生带来困扰。熊猫,你来抱小孩,棘帮我拿东西。”
无视周围人恐惧的目光,家入硝子转身潇洒离去。
距离咒术师被人们接受,还有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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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做任务的时候大家都优哉游哉,可回去的时候就不这么轻松了。
一个婴儿顶十个咒灵。
“——啊!她这是尿了对吗?!救命!!”
“熊猫你要是敢蹭到我身上砍你哦!”
“怎么办,家入老师!!”
“我未婚,而且也不是儿科医生。”
前排开车的家入硝子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一会儿找个超市我停车,你们看着买点儿东西吧。”
“真希,要买什么啊!!纸尿片?奶粉?”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种东西难道不是领养她的人该去买的吗?!”
后座的两个人陷入混乱。
前排的狗卷棘适时地戳了戳他们,并展示了一个详细的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