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凝:“!!!”
啊不是,你动作那么快干嘛,这倒酒的活是你该抢的么!
卿凝盯着自己面前的这杯酒,陷入了迷茫。
她准备的这个酒壶是有猫腻的,里面有两种酒,根据倾斜角度的细微不同,倒出来的酒其实是不一样的,一个加了料,一个没加料,而之前考虑到要瞒天过海,她特意将这两种酒的色泽和香味都调配到了分毫不差,以至于现在她也分辨不清,她这杯酒到底是有问题的,还是没问题的。
卿凝欲哭无泪,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谁能想到这家伙今天居然会这么配合,还给她敬酒,放在之前,她连想都不敢想,咋的,今天开始积德了?
只不过,他都已经喝下一杯了,她这杯不喝应该也不会有多大影响吧?
卿凝就这般抱着侥幸心态,企图就这么拖到他药效发作。
然而——
“怎么了?”言朔忽然伸手过来扣住她的手腕,似乎想要探查一番她的脉象。
卿凝受惊得立马将手用力抽了回去。
“没、没怎么啊。”
“是喝多了不舒服吗?”言朔关心问道。
虽然以前卿凝也经常小酌,但她平常喝的酒都不怎么醉人,所以他也不太清楚卿凝的酒量到底怎么样,腹部忽地涌上一团虚火,言朔直接压制了下去,今天这酒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肯定比她之前喝的要醉人的多,就连他也不敢说自己能有把这一壶都喝完的量。
“这酒劲大,还是少喝点吧。”要不然明日定是要头疼了。
言朔随之将自己的酒杯也搁到了一边。
看着对面那人目态清明的样子,卿凝傻眼了。
一杯下肚没用就算了,你怎么还不喝了呢!你不喝、不出丑,那她留影石录什么?
不行!今天难得这厮放松了警惕,时机千载难逢,怎么能够功亏一篑?
卿凝一下子就赌徒上身了,她盯着自己面前的那杯酒,看着酒杯里映出的自己的倒影,心想她应该没有那么倒霉吧?
喝!必须喝!
喝完这杯下次她来倒,她就不信了。
“没事儿,我酒量好得很,倒是你,该不会是一杯就不行了吧?”卿凝故意用激将法。
言朔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她确实没有半点醉意,这才放下了心来。
罢了,她想喝就陪她喝吧。
于是两人又续上了,来回几轮下肚,言朔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了,刚开始自己体内升起一团虚火,他还只当是不胜酒力引起的,可现在看来却仿佛不是这么回事,体内的那团火横冲直撞几乎快要突破他的压制,这根本就不是寻常醉酒该有的反应。
“这、这是什么酒?”言朔问道。
卿凝没有回答,但嘴角的笑容却越拉越大。
言朔不解:“你在笑什么?”
“当然是——”卿凝拉长了声音,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得逞的笑意,声音欢快:“笑你也有今天啊!”
她都已经想象出这人野火焚身却无法纾解,从而在地上扭得像条蛆一样的画面了。
哈哈哈哈哈,今天这是什么黄道吉日,简直顺利得不像话,结束之后,她必须得仰天长笑一下。
翻腾的气血不断上涌,言朔忽地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卿凝,没一会儿,额上就冒出了细汗,连思绪都仿佛变得混沌了起来,唯一剩下的念头便是——他必须得离开这里。
言朔站起来往后退,脚下虚浮,身形更是晃晃悠悠。
但都到这地步了,卿凝怎么可能会让他离开呢。
她拿出捆仙绳,桀桀冷笑着一步一步朝他走近,谁知——
在拽住言朔手的那一瞬间,仿佛擦着了什么火折子似的,刚开始,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火苗,没一会儿,待她反应过来时候,竟已形成了燎原之势,看不到边际的大火像是张长着獠牙的血盆大口,仿佛只要一下便能够将她嚼得粉碎。
不是吧,她就只喝了那么一杯不太确定的酒,竟然就中招了?
淦!她这该死的运气!
卿凝脑海里拼命地想着自己要后退,她可不想跟他同归于尽,但身体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明明脑子里想的是要松手,可手却不停使唤地直接攀上了他的脖颈,紧接着,更是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言朔眸光震颤,在酒的作用下,全身上下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清晰,逐渐上头的药效更是不停地在腐蚀他的意志。
“君子不可乘人之危,推开她,立马离开这里!她可是你的师父!”
“这酒的效果这么猛,谁知道死扛着会有什么后遗症?你竟要眼睁睁地看她受此折磨而不救?”
两道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缠斗,一个让他克己复礼,一个却极尽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