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是不是又出了新剧目。”
“谁都行能不能赶紧开始啊,我酒都要喝完了。”
……
铃铛清脆一响,是顾子珘已经到达地下训练场的暗号,也代表现在她必须要想出个节目来稳住观众,毕竟观众在,老板的后续动作才会有所收敛。
正进退两难时,她突然瞄到钱司怀里裹着个什么东西,在廊中鬼鬼祟祟沿着边向侧门走,那人本不经意看了眼台子上的情况,没成想直接跟苏卿卿四目相对,惊得他满眼不可置信。
太可疑了,苏卿卿反应极快跑到铃铛旁边向下拉拽,两条红绸从天而降,可惜她并不会玩飞天小女警那一套,索性单手拽着一头,飞似的跑下台子。
钱司嘴角肌肉抽动两下,忙转身逃走,奈何本就身材笨重,精神受到冲击后更是慌不择路,转身左脚绊右脚,摔了个狗啃地。
不浪费时间,苏卿卿将带子绑了个圈拴在钱老板的小腿上使其跑不出这长廊。
观众席上的人还以为都是表演内容,没觉出不对劲来,甚至还有两三个摇旗呐喊加油助威的。
“狐狸呢?”苏卿卿见那掉到地上的刚刚藏于此人怀中的物品是一串钥匙,反过头质问。
“狐狸……刚刚表演完毕,后台歇着呢。”
苏卿卿猛然靠近,在这姓钱的耳边小声威胁:“要我当着大家的面拆穿你吗?”语毕,见这人还是嘴硬,叹口气继续道,“你不觉得我身边好像少了个人?”
钱司愣住,脑海里出现那眼眸深沉,浑身凉薄寒意的男子,脖子一紧,爬起来又要跑,苏卿卿一手攥紧对方手腕,另一只取走那串被甩飞的钥匙,金属碰撞叮咣作响。
顾子珘抹了一下脸颊的伤口,偏过头看向落在地面上的银箭和铁锈笼中窝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动物们,原本鲜亮的皮毛在昏暗火光下更显得狼狈不堪,布满血腥气息。
幸好没让她过来,他想。
“怎、怎么会有人进来?”守卫慌了,看上去也是一头雾水。今天早早结束了马戏杂技,地下训练场安静无比,他们还以为会是最轻松的一天,没想到最后来了个麻烦。
顾子珘的故弄玄虚只在有意思的时候使用,眼下这种实属速战速决的范畴,不过简单几句道明来意后对方也并没有要和平处理的打算。
“想必还是要打一架了。”他漫不经心道。
对面两个腰间武器完备的人察觉此人后方不见帮手,胆子大了起来,表情感觉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前仰后合地持怀疑态度:“打架?就你?”
“快滚开,小心跟这些玩意儿落得同样下场。”
耳旁风吹过,拐角处铃铛响了。
顾子珘走到齿轮旁伸出手,手心朝上。
叮叮咣咣的响声由远及近,下一秒,一串金色钥匙稳准狠跌落在手中。
他掂了两下随后攥紧拳头,扫了一眼斜后方的两人:“怎么快怎么来吧。”
“你!”
一个守卫拦住,彼此交换眼神后前者将手放在腰间剑柄上,打嘴架暂且搁置,眼下的氛围一触即发。
对面利刃出鞘,分别从左右两个方向飞速移步至顾子珘身旁,一人伸手欲要抢夺那串钥匙,另一人紧握短刀横切向他的腕骨。
顾子珘悠悠然身子一晃,很快调整好姿势就着被攥住的力道,腾空倒翻到两人身后。
守卫的短刀划破空气,猛攻向对方颈部,他看准时机,左手夺刀往反方向一掰,前者反应很快地松手躲开但也重心不稳向后趔趄了一下,再抬眼时,正对的人早已接住刀刃并近在咫尺!
疾风冲向耳后,苏卿卿侧身躲开钱司的手掌,大喊:“小黑!拽左数第三根绳!”
“喵~”
黑猫有求必应的态度和灵巧的身姿,引得台下观众阵阵惊呼,有个别人出来的老熟人还随即科普了两句这能与动物对话的神奇少女,只不过添油加醋后的故事走向已经偏向仙侠画风了。
黑爪子拉下绳子,台子地面一处正方形出口向左右打开,此时顾子珘刚好直起身将关住动物的铁笼一一打开,即使是狮子等大型动物,呈现出的精神状态都毫无攻击性。
刚结束演出疲惫不堪的狐狸眯着眼睛蜷成一团,短了一截的尾巴压在后爪下,本该蓬松的毛发打着绺。
顾子珘温柔将其抱起,直起身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门锁齿轮拨歪。
笼子牵引绳结,麻绳跨过横梁,长长的一端勾起红绸,牵一发而动全身,台面上的钱老板在头晕目眩间已经被绸带五花大绑成毛毛虫。
苏卿卿拍了拍手一叉腰,敲响铃铛示意好戏的台上部分已经落幕,黑猫与白鸽收到信号纷纷拖家带口进入地下兵分几路展开讲解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