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特一直觉得,他只是找点乐子罢了。
但此刻,他忽然觉得——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和夕雾做一些更加亲密的事情。
夕雾自然不知道兰斯特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慢条斯理地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着。
“庄园里好像没有猎犬。”夕雾的语气轻轻柔柔,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您刚刚说的那条猎犬……它的下场如何?”
“公爵大人。”她在他的耳边喊他,咬字不甚清晰,那甜腻的语调几乎要将他紧紧缠缚。
兰斯特微微偏头,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穿她眼底的情绪。
可她黑色的眼眸中,除了倒映着他的身影之外,别无他物。
她的眉眼弯弯,墨色长发被微风吹起,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不如说,倒更像是拂过他的心尖。
“不久后,那只猎犬就被我丢弃了。”兰斯特听着自己有些过快的心跳声,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因为我有些厌烦了。”他又毫不在意地解释了一句。
“可你好像不太一样。”他伸手抚上她的脸。
在夕雾有些茫然不解的目光中,兰斯特低下头,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动作温柔,却又带着不可忽视的占有欲,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一般,与她唇齿交缠。
夕雾的眼中泛起生理性的泪水,将眼尾染上一抹猩红。她精致的脸上也带了些不可言说的旖旎色彩。
夕雾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可她的力道实在太小,这点微不足道的反抗倒更像是欲拒还迎。
……
在花园某个隐秘的角落中,拉斐里的呼吸也不由地加重了几分。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此刻他的心跳到底有多快。
他看见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正被塞缪尔公爵抱在怀里,肆意亲吻。
兰斯特喜怒无常。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或者听说过兰斯特的身边有举止亲密的女人存在。
夕雾是第一个。
她在兰斯特的怀里绽放、盛开,像一朵极艳的花。
纵使花园里的玫瑰开得再好,也不及她万分之一的冶艳。
拉斐里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
该说她不愧是“魔女”么?
庄园外血流成河,她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和塞缪尔公爵卿卿我我?
她果然有罪。
像她这样的女人都该被送上火刑架!
拉斐里的脸色很冷,宛若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寒霜。
他坦坦荡荡地从角落中走出来,一点也不避讳地来到了他们的旁边。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因为愤怒,也许是因为不满,又或许是因为……嫉妒?
他不知道。
此时,兰斯特仍然没有停下动作,他像是没看到拉斐里一样,又或许是对他视而不见。
兰斯特依旧忘情地吻着夕雾,直到她有些喘不过气时,他才堪堪放开她。
只见她唇瓣微肿,眼中泛着水雾,一副刚刚被人狠狠欺负过的样子,无比引人遐思。
拉斐里的脸色平静,看起来对眼前的艳丽画面无动于衷。
他也不管眼前这两人的状态如何,只是淡淡地开口提醒道:“塞缪尔公爵,今天该去教堂做祷告了。”
接着,他的视线像是不经意间划过夕雾的脸,慢悠悠地从她红肿的唇瓣上扫过,然后他开口继续说道:“她是不是也应该去教堂忏悔了?”
他没有说让夕雾去教堂祈祷,而是直接用“忏悔”这个词表露出了自己的恶意——他甚至还刻意地加重了“忏悔”两个字的语气。
“还是说,你不敢去教堂?”拉斐里意味深长地对夕雾说道。
此时的夕雾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兰斯特刚才突兀的举动实在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她本能地抬起手,想要擦去自己唇上的水渍。
“你嫌脏?”兰斯特的脸色微沉,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不许擦。”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侵略意味十足。
片刻之后,他才转头看向拉斐里,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
对于这个几次三番闯入自己府邸的不速之客,兰斯特这次倒是没有多加指责。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拉斐里的“特权”之一。
身为国王目前最为信任的贵族大臣,拉斐里拥有着监督其他贵族的权利。他可以找到很多借口来解释自己擅自闯入他人府邸的行为。
而这份难得的信任,其实是拉斐里用自己父亲的性命换来的。
兰斯特也不想与他过多纠缠。
拉斐里直勾勾地看着夕雾,想让她给个答复。
兰斯特敛着眸子,他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夕雾身前,另一只手占有欲十足地搂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