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质有些模糊,但不难辨别里面的人是谁。
那晚除了秦姚,他和其他人都喝了不少酒,回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和周柏序的房间是挨着的,秦姚将他送回房间后,没多久就出来了。
然后,他看见她犹豫地站在周柏序的门口,抬手想敲门,结果发现门没锁,就那么静静站在那里两三分钟,最后终于像下定某种决心一样,毅然地推开了房门。
看见她的身影随着房门关上而消失,纪骁握着手机的手指逐渐泛白。
一直等一直看,直到时间快进到早上五点,他才看见紧闭的房门打开,衣服凌乱的秦姚从里面走出来,在发现没人后,又快速地走进他的房里。
纪骁记得那天自己喝了太多酒,睡得很沉,醒来后压根不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事。所以当看到秦姚满身凌乱地躺在他身边时,他就误以为是自己酒后乱性。
更何况,当时秦姚也没有否认,还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控诉他,他哄人都来不及,哪有心思琢磨事情的细节。
现在看着这份录像,他真觉得当初自己傻得可以。怪不得离开山庄时,他总觉得秦姚和周柏序之间氛围微妙,之前相处大方的两人总是在避免和对方接触,好似碰了什么禁忌一样。
而且那时,唐镜恐怕也是知道的吧。大概就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还像个傻子一样对出国的秦姚念念不忘。
正在气恼的谭芸见儿子哭了,顿感丢脸地扔过去几张纸巾:“大男人哭什么,还好发现早,不然真等她弄出一个你的孩子来,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纪骁低头抹掉眼泪,听到这话动作一顿,陡然想起这几天秦姚的过分热情,原来竟是打的这个主意么。
“妈,我出去一趟。”他想当面问问,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心里的愧疚也少一点,也不用再为了弥补什么和她在一起。
路上纪骁想了许多,倒不是对秦姚和自己兄弟发生关系的事有多大愤怒,反而因此整个人轻松不少。他想,如果秦姚坦然承认,他也不会追究,甚至会祝愿她和周柏序。
说到底,当初的喜欢是真的,现在的不爱也是真的。之前是因为愧疚,现在这份愧疚有了理由抛掉,他真的庆幸当初和秦姚发生关系的不是他。
这样的话,在那人面前自己应该还有机会吧?
至于是不是撬自家小叔的墙角,纪骁轻哼,内心一点也不在意。
毕竟,是小叔先撬他的,他再去撬也是合情合理。
当纪骁驱车赶到秦姚的住处,却发现周柏序也在,两人似乎正在争执什么。
被周柏序拽住手腕的秦姚回想起前世婚后种种,害怕地颤抖着身体,却还是嘴硬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喜欢的是纪骁,不是你...”
“是么。”周柏序打开录像递到她眼前,温柔笑道:“其实这录像都是多余的,那晚我虽然喝醉了,但后面的记忆非常清晰,你这张脸我也看得清清楚楚...”
秦姚脸色瞬间苍白下去,她没想到周柏序那晚是清醒的。
周柏序捏住她的下巴,仔细观察她这张脸,嘴角笑意加深:“我原以为你只是走错了房间,没想到却是早有预谋的。既然这么喜欢我,那回国后为什么不来找我,反而去找纪骁?”
“那晚只是个意外...”
“意外?你告白被我拒绝的第二天就和纪骁在一起了,也是意外?”
被追问的秦姚恼羞成怒,恨恨瞪着他:“你别装了,当初要不是你先对我暧昧不清,总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我会喜欢你吗?”
“周柏序,你能不能别总是装成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你承认吧,你就是一个喜欢搞兄弟女人的变态!”
捏住下巴的力道加重,秦姚痛得面部扭曲,想起前世和周柏序结婚后,才发现对方是一个隐藏的暴力男,只要她和纪骁多说一句话,总会迎来他带着怒火的虐待。
现在看见他不再掩饰的真实面目,不由嘲讽道:“怎么,我有说错吗?一个我,一个简瑜,只要纪骁喜欢谁你就勾搭谁,就是人家的未婚妻你也不放过,你不变态谁变态...”
“什么未婚妻。”纪骁俊脸阴沉,推开本就没锁上的门走进来,看到僵持的两人,将目光落在神色慌张的秦姚身上:“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周柏序放开秦姚,嘴角勉强勾起笑:“她大概是脑袋有点不清醒,你什么时候有未婚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