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君低头,“举人哪是这么好考的,再说成亲的事还得他家里爹娘做主,我这样宫里出来的……”
宋瑾瑜认真道,“冯妹妹,你可别看低了自己。要我说,你这样的三甲进士随便挑,更别说一个小门小户的举人了。宫里出来的怎么了?丽姐姐还得过宠呢,人不是已经嫁给小将军了?咱们连皇上的边都没挨着,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什么样的人嫁不得?”
孙娴:“就是,你可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皇贵妃的妹妹,小太子的姨母,多少人家眼巴巴馋着呢。”
宋瑾瑜得意洋洋走几步,“还是大理寺的座上宾。”
冯清君:“那你们两怎么还动不动就换了男装去外头逛?不趁着大好年华挑个好人家嫁了?”
孙娴:“我才不想嫁呢,除非遇到丽姐姐夫君那样的有情郎。”
宋瑾瑜:“打小我娘就管得严,后来又进了宫,除了规矩还是规矩。这几个月穿着男装在外头大摇大摆走路,随意上酒楼吃喝的日子才叫快活呢。我现在是懂了娘娘当初让我们出宫快快活活过日子的意思。她当了二十年的男人,读书,科举,当县令,一朝进了宫可比我们难适应多了。”
孙娴迟疑,“娘娘当初说要与我们做邻居?”
宋瑾瑜眨眼,“我觉得以娘娘的个性,咱们肯定能等到那一天。就算不是长住,三五天的短不了。”
孙娴高兴道,“那我就更不要嫁人了,等着娘娘来串门!”
……
“好想出门啊!”赵明月跟慧娘商量,“我就在正堂走走,都不出延福殿的门槛!”
慧娘毫不犹豫:“你想都别想,老老实实在屋里呆一个月。”
赵无忧:“娘你得好好坐月子,等你能出门了,我弟弟就长好看了。”他看眼赵文轩,刚生下来也很丑,但是有这么丑么?
赵明月:“那是小孩儿满一个月慢慢长开了,跟他娘出不出门没关系。”
张浓华笑道,“无忧你还记不记得?你刚看到文轩弟弟的时候哭了,被他丑哭了,哈哈哈……”
赵文轩生气:“不丑!”
慧娘忙道,“不丑不丑,我们文轩可好看了,你下回来看小弟弟的时候,他也好看了。”
赵明月看向张浓华,“大嫂,你一会跟大金哥一起出宫去吧,我这有娘和紫苏她们,没事的。”
慧娘笑道,“浓华你现在可是侯夫人了,府里要归置,下人的规矩要立起来,等明月出月子,我也去跟你们住。”
张浓华喜道,“我把主院收拾出来给娘和无忧住。”
赵明月道,“娘,你把皇上之前给的那座宅子卖了换成铺子,放着也是荒废了。往后大家宅院奴仆成群的,每年的花销都不少,大金哥那点俸禄不够花。”
赵无忧惊道,“就我一个住王府了?那我可太忙了!要进宫来看娘,去外祖母那尽孝,王爷祖父说他没几年好活了,还给我排了好多功课。”
慧娘笑道,“你不是搬去和王爷一个院子住了?你也不用去外祖母那尽孝,你什么时候进宫,叫人提前跟外祖母说声,咱俩一起来看你娘。”
赵无忧叹息,怎么就不说给他功课减点呢!
赵明月也叹息,她们母子三人都惨!
她为了活命,三岁开始日日用功;无忧要在齐王去世前成长起来,要学的比她只多不少;刚出生这个要担负起江山社稷,一辈子的劳碌命。
小太子的洗三满月宴赵明月都给取消了,小孩子折腾啥,除了慧娘和大金一家,她的亲朋好友也都不在京城。
慧娘他们包括赵无忧,赵文轩都亲手做了礼物送给小太子,赵明月拿着齐王送来的玉佩上下翻看。
“这刻个‘桃’字是什么意思?”这么好的玉,雕得一般般也就算了,还刻个“桃”字,合适给男娃佩戴么?
周麟咳嗽两声,“周家子嗣单薄,小孩儿都有个以花为名的小名,长辈刻玉相赠,希望他平安长大。祖父赐了我“兰花”,先世子“茶花”,也各赠一块亲手雕刻的玉佩从小戴着。”
赵明月:你家人脸皮厚也是有遗传的吧?当初齐王可是言之凿凿那块刻着“兰”字的玉珏是他儿子的。
周琚,小名桃花儿。
一月时间转瞬即逝,慧娘出了宫,周麒搬回了延福殿。
不光是晚上回延福殿住,除了五天一次的大朝,其他时候他上午在勤政殿商议事,下午原本该在御书房批的折子都搬回了延福殿批!
赵明月:好烦一男的!
周琚隔不了多久就要吃饭,她不想面对周麒那张脸,又不能走远,就在紫宸殿看舞听琴,欢笑玩乐。
没错,看舞听琴,欢笑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