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干什么!
我警惕地将手抽走抱在胸前, 征十郎见状也没有强硬地把我捉过去, 他拎着嘴角, 像是生气了又像是没生气地笑了下, 问道:“莉绪还要不要吃岩烧章鱼?”
我犹豫了两秒,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哪怕现在我的肚子饱得不能再饱。
正餐结束后再吃到的岩烧章鱼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味了,我啃了两口实在嚼不出什么别样的滋味,只好求助地看向征十郎。
然而这次,征十郎并没有像刚才帮我解决章鱼烧那样干脆地接过去。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仗着比我高,眼睑微阖,姿态闲适又饶有兴致地望着我。
可不是我要给赤司家的大少爷吃我吃不完的东西的。
是征十郎在我们刚开始交往一起吃午餐的那会,就总在跟我说不要浪费粮食、要是有吃不完的可以交给他这种话的。
以至于在征十郎人格转换之后,我有什么吃不完的东西也依然会习惯性地交给他。
而当我第一次把自己吃不下的玉子烧塞给现在这个气性比以前要大得多的征十郎时,我还小小地慌了一下,担心他会误以为我把他当做了剩饭处理装置。
好在当时的征十郎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就神色自若地张开嘴——等着我去喂他。
是的,没错。除非是在人多的街道上,否则一般情况下我吃不进的东西,通常都得由我亲自喂过去,征十郎才会帮我解决。
这个步骤就像是等价交换,用我的劳力从赤司征十郎那换取我想要达成的目
的。
当然,是否要与我做这个交换,也同样只取决于征十郎的心情。
现在,此时,此刻,征十郎要跟我加码了——这件事显而易见的程度甚至已经到了都不需要我用自己的脑子去想的地步。
他就差把“喂我”写在脸上了!
但我是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喂他吃东西的!
更准确的说,是我不能再让看起来洋洋自得的征十郎继续从我这里讨到好处了!
我感觉他今天一整天都在欺负我,从一大早敲开我家门,在我的更衣室里翻出那间羊毛羔的外套让我穿上的那一刻起!
于是我把那条没吃完的岩烧章鱼重新放进了隔油的纸袋里,决定把它带回家。
现在吃不下,我等晚餐再吃总行了吧。
要是晚餐还吃不下,我就等着拿它做宵夜!到时候点一碗炒面,再自己把章鱼加热一下当配菜吃!
我气哼哼地瞪了眼面前突然显得有些小学生的男朋友,可要命的是此时此刻的我却依然觉得他非常、非常、非常的帅气可爱。
没救了。
但是没救了也无所谓。
见我不再求助于他,征十郎倒也没有多惊讶,他像是料到我会被逼急了那么做一样,安然地和我一起回到了公寓。
我们走进单元大厅,乘上电梯,安静地行驶到十五层。一路上征十郎一直都跟在我身后没有说话,可我知道只要自己回过头,就一定能看到他那副洞穿我全部心思的笑容。
可恶的赤司征十郎……!
我打开公寓的大门,只拉开了一条不宽的间隙,自己一个人钻了进去,正打算把门关上,门又被一股不重但绝对不是我能够较劲的力拉开了。
赤司征十郎笑意盈盈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气得我去推他:“快出去!这里是我家!”
这人今天欺负我跟欺负上瘾了一样,眼下也一定是在打算做点什么的。
“嗯,我知道,”征十郎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那样微笑起来,“所以我想问的是,莉绪可以暂时收留我一下吗?”
我:“……”
这是犯规!!!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也不要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啊!这是明晃晃的犯规行为!!!
我羞得连呼吸都不畅快了,转身重重地踱步到沙发边,抓起我的泰迪熊抱在怀里,面对着沙发靠背躺了下去。
随后我听见窸窸窣窣的、地毯上的绒毛被踩得塌陷又回弹的细微声响。
征十郎走到了沙发边。
他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揪住我怀里泰迪熊的爪子,半是强制地将我心爱的娃娃从我这里拿走了。
“还我!”
我立刻撑起身子想把我的泰迪熊抢回来,然而征十郎却把它丢到了离我最远的另一张沙发上,然后搂着我窝进了沙发里。
细密的啄吻轻缓落在我的颈侧,有一瞬间差点让我以为我被一只饥饿的、对我的颈动脉虎视眈眈的吸血鬼缠住了。
“征十郎今天好像小学生!”
我被他啄得没了脾气,但又不甘心在他的安抚下顺遂他心意地融化。
“有吗?”
他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