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映雪抬头,凤眸微垂,脸色依然是化不开的阴郁,估计谁看了都会糟心。
见戚映雪不理会古长习便继续道:“英国公世子燕瑾今天从马上摔下来,被马踩踏后拖行近一公里,如今躺在病床上,估计以后半身不遂了。”
戚映雪挺惊讶,他想做却没来得及做的如今却实现了,然而并没有报仇后的快感,反而是一种更大缺失感。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转身离开,古长习伸手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道:“公子莫在提秦大学士的事情,今天王爷在燕世子那里受了气....”
“咳~咳~”有人微微咳嗽。
古长习回头便见燕非凌身边侍卫一个劲使眼色,他叫了声王爷便立刻溜了。
戚映雪站定脚步,背对着燕非凌故意问道:“你要对子珏做什么?像燕瑾一样?”
燕非凌冷嗤,身边侍卫立刻离开。
戚映雪被囚于此心里很是不痛快,又不知如何发泄便故意刺他道:“无论你做什么都比不过子珏一根汗毛。”说完冷笑。
这句话激怒了燕非凌,他冷冷道:“所以你便要如戏子一般为他登台献唱,如今落得这般下场。”
戚映雪亦吃惊他如何得知自己扮做青衣之事,但是嘴上不认输道:“是又如何,我心甘情愿。”
见戚映雪如此执迷不悟的样子,燕非凌突然一笑道:“那孤王便找个时间让他与你叙叙旧。”说完便伸手从戚映雪脊柱滑到腰间。
戚映雪面红耳赤,羞怒交加。
诚然燕非凌一身红衣面如冠玉,目若星辰,身材修长,身手矫捷,是京城公认的美男子,他却不是自己的那束光,无法照亮他黑暗深渊的内心世界,亦无法带来半分温暖。
这天晚上戚映雪不知道燕非凌在他饭菜里加了什么,导致他一整夜都不曾睡去,身体十分亢奋和敏感。看着燕非凌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占有自己,戚映雪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不让喘息声溢出口腔。
戚映雪没有流泪,伸手去打也是软绵绵的,被燕非凌握在手中把玩亲吻。
燕非凌床子之间的花样很多,曾经让人将琴弦绑在他大腿上,他让戚映雪躺在毛毯上青丝散落满地,一面叫人喂他喝果酒,另一面亲手抱着他的腿弹琴,场面十分淫靡。
当戚映雪以为没有比那更不堪的时候,燕非凌开始设宴款待朝中大臣。
燕非凌用丝带绑住戚映雪的眼睛,要与他在屏风后面欢好。
戚映雪虽不在意名声,却十分抗拒。然而他终究是拗不过对方,戚映雪觉得自己好似一个被人摆弄的木偶。
那天戚映雪虽极力隐忍不曾让声音流露出来,却不知燕非凌竟然在他身边点起一盏灯,两人纠缠的影子投在外面屏风之上,而屏风后面坐着的人正是秦时贤。
秦时贤终究忍不住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想一看究竟,燕非凌待秦时贤起身之时便停下动作施施然整理好衣服,又拿一件白色袍子将戚映雪包裹起来。
戚映雪喘息几声,扯掉眼睛上的红绸,本欲斥骂燕非凌,回头却见秦时贤呆立的神情。
戚映雪露出的手臂和脖子全是点点红痕。
这一刻戚映雪羞愤欲死,一把扯掉身上的外袍,一脚踹倒屏风光着身子便直奔屋后的荷花池。
他早就听说那池子有近两米的深度,他不会水,正好成全了他。
戚映雪哈哈大笑的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一直掉。
燕非凌慌了,连袍子都没拿上就追过来。
上天终究是眷顾了戚映雪一回,他抢先一步跳入荷花池,身体随着巨大的冲力向水中沉去。
戚映雪努力喝了好几口水,希望这些液体早日侵袭他的肺部,他不在管自己是否暴露那些不堪的过去,也不管别人如何议论他如今成为身下禁脔。
他也不再奢求自己拥有一束光,只求带着一切龌龊死去。
戚映雪以为溺毙一个人时间很短,他睁大眼睛等着痛苦的死亡,无悲无喜意识渐渐昏迷。
燕非凌已经完全顾不得仪态,他跳入水中,很快用手拖住戚映雪颈项,将人拉出水面,用侍卫准备好的外衣迅速将戚映雪裹在其中,接着便开始按压戚映雪腹部积水。
戚映雪最近消瘦得厉害,肋骨显现,脸颊肉眼可见的消失。燕非凌摸着只觉手上一把骨头。
侍卫都默默背过身去,秦时贤此时已经赶到,手里拿着那件掉落屏风后的白袍子。他神色已经不再是曾经见到那般阳光自信,反而带着几分阴郁。
他抿紧嘴唇,看着燕非凌对戚映雪嘴里吹气,戚映雪咳出几口水来。如此反复,直到戚映雪也开始咳嗽,无水可吐。
戚映雪没有睁开眼睛,他知道自己又活过来了,可是心中没有一丝欣喜,只是无尽的绝望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