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君最后叹道:“戚家早已是这皇城里的笑话,如今多这一桩却也没啥。”
戚映雪不知如何安慰,最后便转移话题道:“大哥,去年与你说的那事,如今还望帮我。”
戚寒君一听,便惊疑问道:“你真要如此?他给你灌了什么迷药让你值得这般放弃一切?”
戚映雪垂眸道:“他为我所做良多,大哥还望你成全。”说完竟是起身下拜。
戚寒君扶着他气道:“自家兄弟为何说这些话,若你已有决心,我自会助你。”
这年入冬以后,戚映雪得了风寒,吃了好些大夫的药,不温不火一直咳嗽。
清寒着急上火,戚映雪却对她道:“年后你叫王爷派个人来。”说完又摆手道:“算了我亲自写信与他。”
因着戚映雪日渐消瘦,太子大急找御医为他调理身体,戚映雪吃了御医的药便稳定了些。
见着御医再次离开,戚映雪把药碗端到窗边倒进盆栽中。
清寒眼睛瞪得很大,开口结巴道:“公子?”
戚映雪倒了杯温水,又从匣子中拿出一小包药粉,将那药粉兑入水中,低头吹着水面,开口道:“如今在此难以脱身,我自要想些法子,你且宽心。莫要与你家主子偷说了去。”说完喝下那杯水,捂嘴轻咳了几声。
清寒听得这话却是明白他的打算,有些着急道:“便是如此公子也莫要糟践自个儿身体才是。”
戚映雪将那杯子用茶水冲去倒入盆栽,开口道:“太子那边不能含糊,吃了这个御医把脉就是风寒之症,无碍。”
清寒知他良苦用心,见着人那衣服好似挂在骨架上,风一吹就倒,不禁眼圈一红。
近日,杨氏得知太子又派了御医去戚映雪府上,后她又听下人说戚映雪身体风寒久治不愈,恐怕伤了根本,她心下有了算计。
杨氏来到主院,见着戚北故还有心思饲弄花草。
因她心中一直盘算要褫夺戚映雪这世子之位这件事,她前扶着抹额笑道:“侯爷心情倒是好的,我听说那边四公子最近身体不好,想来应是下头人伺候不周。”
戚北故家中最近不安宁,长长歇在姨娘院子里头,见着杨氏便没给好脸色。
他只顾着手里的事情,头也不回开口道:“如今这边的事情还没弄清,管那边的坐甚?”
杨氏咬牙强笑道:“我只怕侯爷这侯爵断了,不是可惜侯爷一片苦心。”
戚北故一听便转头看了杨氏一眼,古怪道:“便是如此,不还有寒君,梅君,兰君吗?你急什么?”
杨氏见着戚北故不明白她心中所想,且如今戚映雪已是成人不若幼时好拿捏,她便转头去寻戚寒君。
她来到戚寒君屋内,见着戚寒君在书房抄录什么,姜氏在一旁刺绣。
杨氏推门进屋看了一眼姜氏道:“你一妇人如何在这等地方做事?”
姜氏看了一眼杨氏,却是没答话,依然低头做着绣活,也没叫人。
杨氏有气本想立立规矩,见着戚寒君放下笔开口冷道:“母亲可是有事?无事儿子与姜娘还有话说。”
杨氏只得皱眉,将戚映雪病重之事说了,又道:“为娘都是为你好,如今他病重,我看是不成的,你在朝堂又有声望,世子之位合该是你的。你我母子好生谋划一番。”
戚寒君如今横在姜氏与杨氏之间受了不少气,且他心中有数,听得这话摆手道:“母亲不必理这些事,父亲自是明白。”
两人不欢而散杨氏心中不痛快,杨氏越想越气,连着戚寒君都跟着气起来。
回头,她看见戚兰君在后院逗鸟儿便开口抱怨道:“如今你大哥有了媳妇忘了娘,对我越来越冷淡,便是世子之位不想要。”
戚兰君一听这话,脑子一转便上前抓着杨氏的手讨好道:“母亲,大哥不要,你疼疼儿子。”
如今家里当官儿的就他差那么点意思,若是早些时候知道去南燕还能捞到好处,他必然是跟着同去的。何必还等着这鸟送给上封,等着上封给他赏口食。
杨氏却是吓了一跳,呵斥道:“你上头还有大哥,二哥,怎能说这种话?”
戚兰君却撇嘴道:“那个庶子前头不还有我这三哥吗?这般都能得了世子之位,便宜了他,不若便宜了我。”
杨氏看了一眼戚兰君,心中思量。
老二行商是不行的,若是老大不愿,倒是可以帮帮老三。
杨氏心中千般思量算计,在院子里走了两圈。
戚兰君眼巴巴看着,满是讨好。
杨氏想着今日那姜氏心中又有了气,开口便应道:“先除了戚映雪,之后的事情在与你细说。”
自打杨氏下了决心,第二日,她便给戚映雪送去两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