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映雪没客气,直问道:“王爷在佳晴关可是有人手?”
王舒德为难道:“这个奴才却是不知,公子不若好生在别院等些时日?”
戚映雪却是脸色沉寒道:“王总管当我是外人,我今日也不恼,却是无论如何,也要些人手将我送到佳晴关才行。”
王舒德不料他竟是如此强势,不免吓了一跳,开口忙道:“公子哪里的话,若公子非要去佳晴关奴才自会安排人手。”说完,便安排马车与护卫上来听令。
戚映雪见他动作迅速,心中满意,便拱手道:“有劳总管。马车便不用,换匹马来。”
王舒德一边答应一边着急。
待到戚映雪带着人出门,他却见一笑公子站在门口看着他。
戚映雪皱眉。
一笑公子笑道:“大人如此重情重义,王爷有福了。”
戚映雪不想与他多说,便没答话出门。
一笑公子又追了几步,对着戚映雪求道:“一定要把王爷带回来。”
这话让戚映雪心里一动,转身看着一笑公子道:“你......”
一笑公子伸手“嘘”道:“有些事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大人许我日后看一眼他便够了,一笑命贱,不比大人豪情盖世。”说完拱了拱手进屋。
戚映雪看着一笑,忽而有些恍惚。
原来自卑是有共性的,一笑公子和曾经的他何等相似呢?
这世间每时每刻有人在黑暗的角落自轻自怜,同样每时每刻也有人,在挣扎追寻那一丝阳光。
他戚映雪何等幸运行走阳光下。
冯嬷嬷发现戚映雪没回府都快急疯了,还好王舒德差人去只会,不然只怕要去找戚梅君要人。
每到一处驿站戚映雪与几个护卫便去换马歇息,如此连续赶路一个多月终是到了佳晴关,然去了佳晴却听说摄政王带伤赶路,已经离去多时。
这下戚映雪却是犯难,沿途询问一路追赶在秦岭一带终是赶上燕非凌的队伍。
然而当戚映雪等人要见人时,燕非凌却是不见。
戚映雪不知里头缘由,便只是跟着队伍一同前行。
夜里燕非凌等人安营扎寨,戚映雪却好些时间没睡过一个好觉,他与十几个护卫围坐在火堆边,困倦至极,歪头便已经入眠。
半夜,听着那边帐中传来人声,有人道:“王爷伤口复发,快些叫军医前去看看。”
戚映雪从梦中惊醒,想上前,却有人将他按住只道:“公子莫要轻举妄动。”
戚映雪便看着有血水被端出来,他心中担心不已却终是没动作。
如此过了两日,戚映雪一直没见着燕非凌,也不知究竟如何。
反而是有人前来盘问他与身边护卫来历。
戚映雪只道士王府中人,因担心王爷前来探看。那人便没在问。
如此又赶路两日,出了秦岭,天气寒冷,戚映雪有些咳嗽,因着营帐不够便一直夜宿山头。
这日晚间,护卫在山里打了一只狍子,几人围着火堆烤肉,吃饱后方才歇下。
燕非凌大帐却是传来军医道:“王爷咯血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爷这病拖了一个多月不见好,又是赶路,只怕......”另一个军医话没说下去。
戚映雪却是在不远处听得清清楚楚,他握紧双拳没动。
眼见这军医离去,戚映雪毫无睡意,压着咳嗽了几声,死死盯着大帐,好似想通过大帐见着里头的人究竟怎么样。
夜半突然起火,后面营帐传来喊杀之声,很快引起一场骚乱,原来是有人在粮草那边动手脚,还好及时被发现阻止。
待几个士兵将那动粮草手脚的人抓上来,那人却是一副不屑的模样开口只道:“我不过夜里如厕点个火而已,你等为何抓我?”
身边没人理他,只把人捆到一边栓在树上。
接着燕非凌帐中传来兵器交接之声,很快一群士兵冲入大帐。
那被吴将军擒着的人,抬头怨毒的看着吴将军道:“今日你便是将我杀了,摄政王也必死无疑!哈哈哈哈哈~”
吴将军将人扔在地上,踢了一脚骂道:“叛贼,你这九王爷的余孽,如今与齐国勾结,便是杀你一百次都不够偿还罪孽!呸!”
那人还在地上狂笑不止,燕非凌却掀被起身,拿起一件外衣批在身上,脸色有些苍白,开口却是笑道:“只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这人眼睛转向燕非凌,牙齿咯咯作响,已是恨极:“为何你没事?你明明受了重伤?”
燕非凌一手抽出吴将军腰间佩刀,轻蔑道:“若非如此怎能引出我南燕内鬼,如今你也该安息了。”说完一刀划下。
那人眼睛大睁,死不瞑目。
吴将军见人伏诛问道:“可还要将他手中之人继续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