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王府,王舒德见着是戚映雪却是有些奇怪,便带人去花厅等候。口说:“王爷今日有些头疼,只怕记不大清楚人,公子不若先回去。”
戚映雪想起昔日王舒德说这话之时,便摆手道:“无事,我前去看看。”
王舒德本想阻拦,戚映雪却是步子有些急,走到书房见着古长习站在门口,古长习见着他面色有些僵硬。
戚映雪扬起嘴角,抬头见着书房窗户开了半截,燕非凌拿着一人的手在纸上写写画画,那人正是昔日二皇子送来的醉风楼兔儿爷。
他脚步一顿,握紧拳头,转身对着王舒德低声道:“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我改日再来。”说完脚步匆匆。
王舒德心里急,上前跟去道:“王爷他记不得人,公子别介意。”
戚映雪垂下眸子低声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我能有什么好介意的?”
见他喃喃离开,王舒德心慌不已,回屋见着燕非凌一把扔开手中的笔,大发脾气,踹倒桌椅。
“不是这人,是谁?是谁?”
“孤的册子在哪里?册子呢?”
见着燕非凌抱头,那少年郎却是吓得缩成一团。王舒德便把人支出去,开口小声道:“那人方才来看过你,只叫您睡一会儿,醒来便能见着他了。”
燕非凌抬头看了一眼王舒德,握拳道:“此话当真?”
“奴才哪敢欺骗于您。”王舒德说着向古长习使眼色,古长习便扶着燕非凌去主院卧房。他在书房收拾起那宣纸桌椅,满地宣纸赫然都只写着三个字——戚映雪。
戚真在屋里头忐忑了半日,膝盖都贵麻了,终是又等到戚映雪。
戚映雪脸色有些苍白,开口勉强笑道:“让你久等了。不若你将侯爷吩咐在说下去。”
见他魂不守舍,戚真有些含糊开口道:“侯爷叫小的将这信物送与王爷换些好处,若小的与您说了这些,您不肯,便叫小的......了”
“什么?”戚映雪愣愣问道,他并没听清戚真说了什么。
戚真心一横,索性全都说了:“若您不肯就范,便叫小的给您下药,叫王爷来抬人。”
“哦~”戚映雪点头回了声。
戚真见他这反应,更是汗毛倒竖,小心翼翼问道:“四爷?”
戚映雪望向他道:“药呢?我这便去做。”
戚真吓得不轻,眼睛睁大,伸手在戚映雪眼前晃了晃。
戚映雪这才反应过来,却是苦笑了一下道:“可是带着什么药?拿来。”
戚真见他不似问责,却觉得怪异无比,最后却也从口袋中掏出个小包放在戚映雪身边桌上,开口道:“一小勺便可,是侯爷从北燕一同捎来的。”
戚寒君在客厅吃了半天茶,又去院子里转了转,见着院子里头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下人也是守规矩得很,不禁有些羡慕,若是姜氏同他一起,他那院子也不会像如今那般粗糙。
见着戚真一脸小心翼翼跟着戚映雪出来,戚映雪脸上倒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很难得。戚寒君便在这边留了晚饭,冯嬷嬷带着几个丫头忙活,手艺很不错。
晚间清风在门外问戚映雪是否要请薛神医过来一叙?
他却是拒绝了。
第二日,戚映雪又到王府,王舒德见他神色如常便小心将人迎进内院,又对着旁边的小太监打眼色,那小太监一见便小跑进屋。
待戚映雪来到主院,燕非凌正拿着剪刀在修剪枯枝,见了他有些讶异问道:“特使找孤可是有何事?”
戚映雪见他一不似昨日,想来却是清醒的便要来笔墨。
王舒德见他要坐在院中书写,忙把人请进屋,叫下人端来炭盆。
戚映雪便依着桌子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向外张望几息,燕非凌方才放下剪刀,丫头端水净手后,又拿帕子将手指一一擦过方才坐到戚映雪对面,伸手去在炭盆上烤了烤。
戚映雪看着他的手背,将那书写名字的纸递给燕非凌问道:“王爷可熟悉?”
燕非凌看了一眼,那纸随着他松手落入炭盆被火舌吞没,他拿签子拨了拨碳漫不经心问道:“特使这是何意?”
戚映雪见他这个反应,却是鼓起勇气伸手握住燕非凌的手,开口道:“王爷可是记得些什么?”
手指微凉,带着些颤抖。
燕非凌对他扬了扬眉,却把手抽回来开口冷淡道:“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特使前来问孤,可是要感谢于孤曾发过的善心?”
戚映雪被这话刺得心头一痛,便抿嘴道:“多谢王爷托客栈掌柜照顾与我,今日不过是为了探望王爷病情可有好转。是我失态了。”说完便拱手告辞。
燕非凌却没看他,只是嘲讽道:“特使来看孤,怎的不见带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