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蒙开口劝道:“大爷受伤正是缺人的时候,不若过些时间。”
戚寒君却闭眼,只是摆手道:“今日便去,勿要多言。”
然,这边戚真还没出发,那边张侍郎青着眼睛又给二皇子出了个主意,指定让戚映雪答应。
二皇子一听,顿觉妙哉!
他立刻派人,假装是戚寒君的小厮,来到云峰胡同的客栈找戚映雪哭诉,料定戚映雪应是个顾念手足之人。
这小厮找了两圈,才见着戚映雪手里提着安神的药包回来。
他跟着回到屋中才跪着哭道:“四公子,大公子为了你的事情和殿下大闹一场,不但辱骂皇子,殴打张侍郎,还说出些大逆不道不忠不义之言,如今惹恼殿下,叫殿下打了三十军棍,只有半口气吊着。”
“如今,殿下余怒未消,要将大公子口不择言之事一一书信交于北燕陛下。只怕这回大公子是逃脱不掉了。”
听到这话戚映雪先是大吃一惊,而后镇定下来,开口沉声问道:“可知他所谓何事?”
这小厮便抹去眼角泪水道:“便是张侍郎与大公子两人同那摄政王的侍卫交好,听得对方口中得了王爷的事情,二皇子便要叫你去王府……”
“可是王府献媚与人?”
“正…正是。”那人结结巴巴。
戚映雪知戚寒君性格有些急躁,心中便信了三分。便又问道:“如今你来是何原因?”
那人便垂头道:“小人是背着大公子前来,只求公子救他一命,赶在书信送出去之前让二殿下气消了,便也过去了。”
戚映雪不语,一是心中存疑,不说他一个下人怎能背着主子出门,便是口中那些形容却也不知虚实。
他便打发那人道:“你先回去,晚间我亲自去看大哥。”
那人有些着急怕他识破其中曲折,却不敢多言只得应是。
那人前脚出门,戚真后脚就到,见着戚映雪便行李笑道:“大爷打发小人前来照顾四爷,小的给四爷磕头了。”
戚映雪识得戚真,开口便问道:“大哥缘何突然打发你来我这边?”
戚真苦着脸道:“大爷挨了殿下的罚,便想着四爷若是受伤便连个贴心抹药的人也无,便派小的过来了。”
听着这话,戚映雪心中微热不禁动容,他便开口道:“那我现在便去看看大哥,他伤势可重?”
第9章 柿饼
戚真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大爷只叫小人同四爷说一声,他没甚大事,不用前去看他,好好在这边做那风车,若是有什么要跑腿的事情,只管使唤小人便是。”
戚映雪嘴上应着,在客栈为戚真安排了一间客房,当下便顾了顶轿子去看戚寒君。
他见着人以后方知那人口中所言非虚,且看那伤势颇为严重,不禁红了眼眶。
这日留在驿馆守了一夜,戚寒君只说自己没事,戚映雪却怕对方发烧伤势加重,夜不能寐。
第二日,天没亮便去了二皇子府邸,戚映雪进屋以后二皇子人还没起,他心中焦急担心却也耐着性子在厅中等候。
直道天大亮,张贵燃也进了花厅,戚映雪见人左眼乌青便拱手打了声招呼,也没多言。心中却是又多添一分对戚寒君的忧虑。
半晌张贵燃开口问道:“翰林可是为你大哥之事而来?”
戚映雪点头不语。
张贵燃便摸了摸眼睛道:“戚大人糊涂,农耕之事势在必行,如今稍有困难便不愿前进,殿下必然着恼。但是我见翰林是个懂得大局之人,殿下必会轻轻放下戚大人所犯错误。”
这话戚映雪只得应声附和道:“侍郎说的极是。”
又过了片刻二皇子才懒洋洋进屋,见着两人便看了一眼张贵燃脸上喜色显现,又见着戚映雪微微点头。
二皇子坐下开口道:“小戚翰林别劝本宫,本宫今日便叫了信差前来,一会儿便到了。”
戚映雪一听心中焦急便道:“大哥鲁直,望殿下三思。戚家儿郎对朝廷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眼都不眨一下。”
二皇子狐疑看他:“听你这般,意思是上次商议之事,小戚翰林没有异议?”
戚映雪跪地拜道:“臣,无异议。”
二皇子便把人扶起道:“看来是本宫误会戚大人,只以为你心中有怨,戚大人不忍兄弟情谊。罢了,那也不用叫信差前来,一切都是误会。”
戚映雪伏地谢恩后躬身离去。
见人出门,二皇子便喜形于色道:“侍郎妙计。”这话出口,他却已经忘记最开始叫戚映雪献礼的初衷,身边之人也一一远离。
张贵燃却拱手道:“殿下大才,下官不过提醒一二,事情却都是殿下差人去办,如此妥帖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