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顾怀谣平静地迈上了台阶。
——
教堂内部,穹顶有几层楼那么高,彩色玻璃在阳光下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有一股,冰冷的味道。”娃娃脸的少年犹疑道。
顾怀谣看向前方,桌椅翻倒了一片,打斗痕迹明显。
“是刚刚在外面听到的动静吧?就算是刚刚发生过一场战斗,他们人呢?怎么一个都不在?”温槿礼左右张望。
正疑惑着,柱子后面探出了半个身影。
藏在柱子后面的人听见动静,远远地观望,不敢靠近。
苏坡正要走上前询问,那人却忽然一脸惊恐地看向温槿礼,转身跑远。
“……?”
温槿礼茫然不解:“是我把人吓跑了?我怎么了?”
“不清楚,特殊事件里一般会有一定的‘机制’,或者说是‘规则’。”苏坡皱眉道,“但我们进来以后什么都没碰,按理说不至于触发什么……”
话音未落,正前方的小门里走出来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
男人神色僵硬,眉头耷拉着,脸拉得很长,一举一动之间有种“非人”的感觉。
随着男人的走近,苏坡不动声色地抽出卡片,藏在袖中。
男人却目不斜视,径直无视了苏坡,走到了温槿礼的面前,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而阴沉:“教堂内,不可戴帽。”
温槿礼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伸出了掩在长袍中的手,朝温槿礼的脖颈抓去。
苏坡手腕一动,袖间的卡片脱手而出,在一片锋利的寒光中,刺向男人伸出的手臂。
然而,卡片却仿佛撞上某种坚不可摧的东西,被弹了开来。
苏坡目光猛地一颤,他的卡片连钢甲都可以穿透,怎么会……
一击不中,已然失去了先机。
温槿礼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手朝自己颈间抓来,身体却僵硬得无法动弹。
糟糕,要凉。
脑海中刚冒出了这个念头,一只手从侧面伸了过来。
顾怀谣根本没有阻挡对方的意思,只是轻飘飘地摘下了温槿礼的帽子,而后——戴在了长袍男人的头上。
“……”
还可以这样的吗?
长袍男人的手已经几乎触碰到了温槿礼,却在毫厘之外顿住了。
温槿礼镇定地后退一步,拉远了距离。
男人眼珠转动,看向自己头上的帽子,神色愤怒,恶狠狠地瞪向“罪魁祸首”顾怀谣。
顾怀谣丝毫不慌,真诚反问:“戴了帽子,会怎样?”
长袍男人神色一僵,消失在了原地。
——
见长袍男人就这样消失了,藏在暗处的人一个个走了出来。
其中两人看上去还算镇静,走上前来:“你们是来支援的吗?”
苏坡点头:“没错,说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吧。”
其中一人叹了口气:“我们是组队接了工作室的单子来的,一开始评级S,想着可以试一试,不行就及时撤退。”
“结果没想到,刚进来没几分钟,评级就上升到了SS。”
“我们本打算立刻撤离,但却发现出口不见了。”
“紧接着就是教堂里忽然出现了视频里的那个人,那人太古怪,我们以为他是事件的‘核心’,就偷偷拍了视频求援。”
“刚拍完,那边小门里就走出来刚刚那个穿了长袍的男人,又是不给戴帽子,又是不给穿吊带,挑挑剔剔了一圈,然后,违反了‘规则’的人就都消失了,我们其中一个队友也是。”
“视频里的那个男人呢?”苏坡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没注意,可能也消失了?”
“这里的‘规则’还挺厉害的,”那人又补充道,“我们消失的那个队友是从星际文穿回来的,随身带着不少装备,但是也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这倒是有些麻烦了。”苏坡从怀里抽出一张卡片,在指间把玩。
高难度事件中,最麻烦的就是“不清晰”,找不到突破的方向,很容易被层出不穷的“规则”困住。
苏坡看向了顾怀谣:“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你可以自己戴上帽子实验一下。”顾怀谣随口道。
“……”
苏坡沉默了一瞬:“这么莽……不太好吧?”
“是吗?”
顾怀谣抬眸看向他,眸中深浅莫测,直言不讳:“我不喜欢别人试探我。”
——
在大厅的探查了一轮,除了一扇通往未知区域的门以外,一无所获。
被卷进事件来的游客隐隐躁动不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把玻璃砸了从窗户出去!困在这里谁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还有一部分人在担心自己的同伴:“刚刚消失的人能找回来吗?你们有渠道对外联系,多叫点人来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