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血雾未散,杀机犹在,随着大庭氏的靠近,骊山夫人抱着幸丹缨一步步后退,“那你可敢发毒誓?倘若是你杀了阿星,你短命而亡死无全尸!”
大庭氏还在往前飞,她虚弱的笑着,“我又没做过,有什么不敢发誓的……”
蜂王举起了手,并指誓天,正要张嘴说话,却猛地咳嗽起来,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而她虚弱的样子叫骊山夫人稍稍放松了警惕,她正打算说什么,不想,变故突生!
无数蜜蜂从后方冲向了她!无数毒针泥丸如同暴雨一般向她侵袭!她躲过了泥丸和毒针,又被蜜蜂团团围住,那些蜜蜂不断的以尾针戳刺她怀里的幸丹缨!
蜜蜂实在太多了,骊山夫人即便运使妖力不断进行驱逐,也难免有所疏漏,叫那带着剧毒的尾针刺到了她的女儿!不过几息功夫,小女娃的脸上身上便被扎了无数毒刺,她受不住痛,哇哇大哭起来。
“娘亲!我疼,我好痛啊!”
骊山夫人心疼的大喊,“丹儿!”
她顾不得太多,只能以法术强行将体弱的女儿变回了一颗赭石,藏入自己体内。
藏好女儿,没有了后顾之忧的骊山夫人冲出蜜蜂军团的包围圈,迅速脱离了泥沼的范围,她站在荒野上,单膝跪地,御使泥沙飞速前行,将追来的蜜蜂尽数射杀!
“阿星来救你,你却对他下毒手,你这等恩将仇报之辈,不该活在这世上!”
就此,妖力充沛的骊山夫人,对上了久战负伤的大庭氏。
大庭氏节节败退,骊山夫人含恨携怨,手下再不留情,直将她的蜜蜂军团杀得七零八落,随后又将大庭氏打的半死,只能抱头鼠窜。
“我儿!帮帮我!帮帮母亲!”
大庭氏扛不住了,她在半空中狼狈窜逃,一面逃,一面呼喊着红陶俑。
在骊山夫人和幸丹缨出现后,便因羞愧而一直躲着的红陶俑,嘶吼着对母亲建议道,“玉妖的尸体我没有完全消化,母亲,我们把尸体还回去,放她们走吧!”
“不!不行!她们走了,必定四处宣扬是我得到了兽神面具!那样大蓟川便永无宁日了!杀了她们,你必须杀了她们!”
“可是母亲!现在送她们和玉妖出去,我还不算全然违背誓约!我不会再次破碎!”
它怕母亲还是不答应,连忙道,“马妖死了,可是海族的援兵还在!我们来的时候,海族就远远的缀在后面!如果我碎了,母亲你会很危险的啊!”
“……”
这话,倒是叫狼狈窜逃的大庭氏停止了尖叫与喝令。
“我们先走!让军团拖住骊山,把她留给海族!”
浑身是血的大庭氏也不管蜂群了,她自己跳进赤红陶罐后,便开始大声催促红陶俑逃跑。
“母亲,唉……”红陶俑失望的叹息一声,它护住母亲,扛着骊山夫人的攻击,在号令所剩不多的蜜蜂各自逃命后,这才朝黑石山脉的方向飞去。
被红陶俑用来吓唬他母亲的海族,确实就守在附近,三个壮汉蹲在一个土坡下面,都变出水球把自己包裹住,吃肉的吃肉,吃素的吃素,把大庭氏他们的生死博弈当大戏看。
他们几个看就算了,还要指指点点。
庄植爆体而亡顺带杀掉伯劳的时候,宴四海看的啧舌,“这马妖真是决绝,得亏真君躲了,不然这一下要是打在真君身上,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确实。”穷影望着马妖死后炸开的满天红雾,不由得背脊发寒,“要是我对上他,估计十个都不够他炸的……”
以上两个都是吃肉的家伙,昙兔吃素。
他的“兔耳朵”随着吃进去的海藻而改变颜色,由原来的乳白色渐渐变成了深绿色,身上已经长好的突刺也变成了深绿色,像一片片半透明的树叶,在水波里舒柔的伸展着。
大庭氏和骊山夫人打架的时候,满天黄沙被风吹到了三个海族藏身的地方。昙兔以小法术驱散了遮挡视野的沙尘,继续啃海藻,“她们两个打完,咱们是不是该去收尾了?幻境破碎,谢荷翁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他从幻境崩塌至今,一直没有探查到谢荷翁的踪迹,不由得有些担忧。
“他八成跟着真君呢,没事的。等这两个大妖打完,咱们收拾完了残局,再找他们也不迟。”晏四海对廉白真君很有信心,谢荷翁进了他的幻境,他俩肯定能汇合。
他们三个正磕牙闲谈,突然发现大庭氏被红陶罐带走了。
穷影还叼着一根鱿鱼须嗦味儿呢,被宴四海一巴掌拍飞,“还吃!真君的宝箱和赤髅沙漠的印信都在大庭氏手里!不能让她跑了!”
“对哦!她万一带着宝箱开启渡口跑了,那不完蛋?”昙兔恍然,连忙一口吞了海藻麻溜儿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