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量小,声音也细弱,急起来狂飙小奶音,有点可爱。
白婆罗有被可爱到,她努力压下嘴角,板着脸把它捞回来,“快点,马上天亮了。”
小白蛇缠在她手上,面条成精一样疯狂扭动,“我不要!我还这么小!强行产毒很痛的!”
“攸关你生死的因果,光靠我是还不完的,必须你自己出过力,假如廉白死了,因果怕是要扩散到整个海族!到时候,你要每一个海族都帮一遍吗?”女王也知道它怕痛,苦口婆心的劝道。
小白蛇梗着脖子,小脑袋抗拒的远离女王,“我就不!我看见他们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们一来,你就逼我!你就不喜欢我了!”
女王叹出一口气,干脆不和它讲道理,纤纤玉手按住它的脑袋,往瓶口凑,等蛇吻碰上肠衣后,她冷淡道,“咬!”
小白蛇吐出舌头,试图把瓶子推倒,女王探出的另一只手稳住瓶身,打消了它的妄想。
“很痛的啊婆罗,很痛的……”眼见挣扎不脱,小白蛇粉红的眼眶迅速积攒水汽,泪汪汪的看着女王,开始哀求。
女王狠下心,“咬了我把宝库里的那件法衣送你,镶满红宝石那件,不咬,我就将你关进罐子里,一百年,一天都不少!”
一百年?!小白蛇眼泪狂飙!
在女王的一番逼迫之下,它小小的嘴巴终于张开,咬住了瓶口。小白蛇实在太小了,脑袋还没有一颗豌豆大,下嘴唇比一张纸厚不了多少。
它的年纪太小,以至于还没有长出毒牙,随着它不断的使劲儿,小小的牙被硬生生催长了出来,刺破肠衣,凝出两滴淡黄的毒液。
毒液的体积,甚至比它的头还要大,难以想象,它小小的身体里,竟然能凝结出这样大的两滴毒。
取毒成功,小白蛇哭叫起来,大骂白婆罗是混蛋!是丑八怪!是天底下最最凶恶的恶婆娘!
白婆罗听得笑出声,收好玉瓶,爱怜的摸着小蛇,掏出各类闪闪发光的宝物安抚它。
……
谢荷翁躺在行馆的柔软且散发着幽香的床榻上,睁大眼望屋顶。
他睡不着。
一来是换了住处,身处陌生环境警惕心理作祟,二来,则是昙兔之前打探到的那些消息,让他实在愁得头秃。
反正睡不着,他索性翻身爬起来,披衣点灯,从纳物袋里摸出一块一尺见方的金刚石,就着昏黄灯火,以牙刀雕刻。
金刚石坚硬,普通的刀无法在其上产生痕迹,谢荷翁手里这把牙刀,是由黑麒麟的乳牙锻造而成的,用它雕刻金刚石,就如同雕刻木头一样。
这三年,他每日临摹阵法,倒也不是全无收获,比如他手里这块金刚石,如果按照阵纹雕刻完一对,再注以灵液,便可以开辟出一条极短的时空隧道,让催动阵法的人实现短距离瞬移。
被牙刀凿破的金刚石屑自他膝头洒落,如同璀璨的碎星铺撒一地。
一条披着新得的隐身法器的小白蛇,利用一枚戒指破开晏四海设下的禁制后,偷偷溜了进来。它原本鬼鬼祟祟的盘在谢荷翁的床头,想等他睡着以后偷走他的纳物袋,此时小白蛇被细碎的宝石光彩吸引,仗着谢荷翁看不见,大摇大摆的从他眼前爬过,去偷那些宝石碎屑。
这些金刚石阵,或许能在接下来的营救任务中发挥作用,所以谢荷翁雕的专注,以至于没有发现脚边的金刚石屑越来越少……
最后,小白蛇胆子大起来,甚至会昂着头,张大嘴,去接那些刚刚滑落的“碎星”。
鸡鸣破晓,夜色将收,终于感到困倦的谢荷翁收起石和刀,摸出一个粉色的贝壳放在枕边,和衣而卧。他打算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免得耽误了白日要做的正事。
隐身的小白蛇终于等到他睡去,它激动的顺着床柱爬到谢荷翁身旁,伸出尾巴尖,去勾谢荷翁系在脖子上的纳物袋,谁知道,它的鳞片刚碰到绳子,枕边的粉色贝壳弹出八只触手,直接将它团成一个球,拖进了贝壳里!
“救命……”
浅眠的谢荷翁恍惚中听到一声细弱的呼救声,他立马睁开眼,发现屋内一切如常,不禁疑惑道,“难道是我听错了?”
“呸!”粉色贝壳张开,吐出一块冰坨,冰里是一条蜷缩的小蛇,蛇保持着张嘴的动作被冻在了里面。
“谢荷翁,起了没?”恰好此时,昙兔敲响了他的房门。
谢荷翁连忙打开门,把昙兔拽进了屋。他指着枕边的冻蛇,道明了前情,“这蛇好像是王宫里的,现在冻成这样,会不会死了啊?”
昙兔拿起冰坨一看,便看出了其中玄机,“哈哈哈哈!蠢蛇!被我海族的海怪吞噬,竟然想以寒冰之术攻击,班门弄斧,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