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自恋,是合理地推断。
几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面颊也因激动变得通红,正聊得火热时,房门被推开,一个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几人回头看去,正是日日来此打卡的安南王。
聊八卦聊到正主头上,楚瑶和碧珠神色一怔,朝楚虞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便急急忙忙离去,留下楚虞不知所措地坐着床上,她轻轻往外一瞥,正好对上一道灼灼的目光,登时面色一红,低下脑袋。
孟元明见她终于醒来,心里不知有多欢喜,嘴角都是开心的弧度,他缓缓朝楚虞走过去,发现她的面颊时而变红时而变白,还以为她的病情反复,登时又紧张起来。
“什么时候醒的?能下床嘛?”他走近床榻,轻声询问道,见楚虞不吭声便坐在她身边,灼热的目光牢牢盯着她。
“刚刚才醒的,多谢王爷这段日子的关心,这份恩情我定谨记在心。”
“不用你报恩,也用不着记在心上,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举手之劳?楚虞撇撇嘴,又是给她腾屋子,又是送药,还日日来看她,怎么可能是举手之劳,他明明就是喜欢自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也许,大概,可能在王府选秀之时,就被自己的聪慧才情迷住了,所以才待自己百般不同。
楚虞心里有些得意,可依旧告诫自己,朋友妻不可欺,他是袁姐姐喜欢过的人,即使他们无缘在一起,自己也是万万不能和安南王扯上关系的,这是朋友间的底线。
“王爷的恩情我还是要报答的,只是男女有别,王爷待我这般好传出去难免有闲话。”
“别人爱说便说!”他听见楚虞似乎想要和自己划清界限,顿时心情低沉。
“那怎么行呢,闲言碎语最伤女子的名节,将来我怎么议亲呢!”
“议亲?”孟元明挑眉冷笑,“你不是说过算命的说你活不过双十年华,怎么,你想祸害谁?”
楚虞:“…......”,忘记之前找的借口了。
楚虞面色一僵,可怜巴巴道:“话虽如此,可我来世上一遭,总不能孤孤单单来,形单影只去,若是能留下一丝血脉,记着有我一位美貌动人,知书达理的母亲,逢年过节给我上柱香,总算我没有白来世上一趟。”
孟元明:“…......”,可真会胡说八道。
“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那我便拭目以待,等你嫁了如意郎君,我必准备一份厚礼!”
楚虞望着他说话时面色阴沉,对于这份祝福并不期待。
不过她却越来越坚定要早日嫁出去的念头,而且要低嫁,嫁一位听话好拿捏的夫婿,日后能彻底当家作主,不用像是在楚府一般,和白氏斗智斗勇。
孟元明听着她的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脸色也越来越沉,两人沉默许久,他一甩袖子径自离去,满脸都是不高兴。
楚瑶瞧着孟元明离去时冷若冰霜的神情,连向他打招呼都不理不睬,她顿时慌了神,以为楚虞不经意得罪了她,忙飞奔入内,磕磕绊绊地询问。
“男人心,海底针,我哪知道他为何生气。”楚虞故意打着呵欠,心里却大致明白他不高兴的原因,不过自己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会怪罪自己,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有些不同,所以从前到现在说错的话,做错的事,他都没有计较,这次想必也是一样。
这份不同,她有些庆幸,也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姐姐,安南王待你格外不同,你看不出来嘛?从王府选秀的时候就有些苗头了,姐姐你心不在焉,女工平平,可一路顺利晋升,最后是秀女中唯一留下参与决赛的人。”
楚虞捂唇咳了咳,她怎么会不知道,最后的决赛安南王还想给她开后门呢,她就算再迟钝,也该明白了。可安南王再好,他也是袁姐姐喜欢过的人,自己不愿染指。
“我天姿国色,沉鱼落雁,迷住一个安南王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安南王府门庭复杂,我才不想进去呢。”
楚瑶语塞,被她强烈的自恋怔住,可又找不出反驳的话,楞了半晌嘀咕道:“可他身份高贵,待你用心,姐姐难道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子嘛?”
“用心?我听闻他对花魁也很用心,他和花魁之间的传闻沸沸扬扬,哼,现在还装什么深情!”楚虞说着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无名之火,像是遭到了背叛一般,愤怒不已。
楚瑶沉默,这个安南王确实有几分风流之名。
“可是世间哪个男子不朝三暮四,何况他是身份尊贵的王爷。”
“王爷怎么了?王爷就能朝秦暮楚,左拥右抱!”楚虞愤怒地吼道,“除了花魁,他还…....还和曾经寄住在姨母府上的袁姐姐有过一段露水情缘,他的心可真宽广,容得下那么多女子!”楚虞咬紧牙关,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