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妻子总要开枝散叶,她那样我实在……”孟元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气得安南太妃厉声咳嗽起来,面颊呛得通红。
简直是个混账!果真是贱种!不知礼数!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了王府的百年基业,孟家的列祖列宗,你的婚事我便做主,择日将萱蓉娶进府,至于旁的我都依你,纳妾也好,通房也好。”
孟元明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纨绔的神情中藏着飞逝而过的冷意。
“请恕本王不能答应母亲,宣蓉表妹虽好,可我并不想娶她当王妃!”
“你——你是想忤逆长辈!”安南太妃早知道他不会乖乖听话,便准备拿出孝道先发制人。
“本王不敢忤逆,只是本王虽到梧州短短数月,却见惯了梧州各色美人,燕瘦环肥,多在萱蓉表妹之上,所以本王不甘心啊!”他若有所思地抚着下颚,作出纨绔模样,“我曾听闻梧州世家选妻,除了媒妁之言,还盛行民间选秀,我倒觉得这个有意思!”
“你说什么?”南安太妃瞪大眼喊出声,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发出刺耳之声。
自古以来门阀世家婚配讲究门当户对,可从□□皇帝平定后妃外戚之乱后,便下旨从寒门世家或是平民百姓家中为皇子皇孙挑选品行纯良的新妇,为的就是避免女子依仗母家干政,后来渐渐被效仿开来,高门显贵人家不拘一格,也会从民间或者寒门中选新妇。
没想到这个贱种竟然要用这个法子,看来是故意要和自己对着干!
见安南、太妃沉着脸久久不说话,孟元明畅意地抿了一口气,发出满足的气息。
这辈子即使他不能挑选喜欢的女子入主王府,也绝不会找一个眼线当自己的王妃。
他想好了,从民间选秀,选一位温柔贤惠的女子,自己会给她王妃应有的待遇,让她替自己守好安南王妃的位置。
“此事须得从长再议!”安南太妃恢复了祥和的面容,款款说道,“虽然从民间选秀也是常有的法子,可咱们南安王府若是能找个门当户对的门阀世家,可保我们王府昌盛永久,这并非寒门女子能带来的。”
“大丈夫自然要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我岂能贪图妻子母族的荣耀!岂不是软饭小人所为!”他嗤鼻不屑,冷笑道,“高门显贵的女子,盛气凌人,处处指手画脚,连纳妾都要大动干戈,这样的王妃我可招架不住,还是找个温柔乖巧的好。”
南安太妃面色一沉,听出了话外之音,这贱种说的话,怎么感觉在若有若无地指桑骂槐。
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纳妾都要大动干戈……这不是她年轻时对老王爷的所作所为吗?
她气得咬紧后槽牙,装出听不懂的模样,还想继续劝他,没想到他忽地站起,朝自己作揖请罪:“本王怕母亲不同意,便先斩后奏让苏慈在梧州所有长街张贴公告,如今怕是整个梧州城都知道本王要从民间选秀了!”
南安太妃:“????”
贱种!他竟敢先发制人,逼自己不得不同意!
她笑容再也挂不住,冷声斥责道:“即使民间选秀,你年轻阅历少,又如何能挑选品行出众的女子?怕是只能挑选一些狐媚惑主,轻浮浪荡之辈!”
听出她的气急败坏,孟元明缓缓开口,给她一个台阶:“母亲说的情理之中,所以啊这次选秀,不仅仅是儿子一个人选,母亲也帮儿子好好物色,必定让咱们母子都满意!”
闻言,南安太妃稍稍松了口气,能让她插手便好,她定不让这个贱种顺心如意!
“木已成舟,便按你的意思布告选秀吧,但是不要拘泥于家世,官眷家的女子也可参选,莫错失了良缘!”
孟元明冷笑,看来你还想将你的外甥女塞到选秀中,贼心不死。
......
安南王府大肆从民间选秀的消息一出,一时间成为梧州城街头巷尾的头条。
因昔日有寒门出过王妃和皇子妃的先例,所以市井瞬间炸开锅,许多望女成凤的平民百姓纷纷为家中未嫁女报了名。
安南王府出手阔绰,参加的女子无论中不中选,都能得一两银子作为酬劳,一时间报名者犹如过江之鲫,风流之名在外的南安王一时间炙手可热。
而想要攀附权贵的式微官宦之家,也不遗余力替家中未出阁的女儿筹谋。
短短数日,送到南安王府的报名者名单明月楼的菜单还厚。
而一心想要攀附权贵,扬眉吐气的白氏听到这个消息,当即蠢蠢欲动,拉着楚宝珍暗地里商量起来。
“可是我听说这个安南王生性风流,经常出入烟花巷柳,还和一个花魁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