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体贴的女孩说得委婉,但在场的其他人都能听懂,包括绮月,她进门就发现中道家的装潢、家居以及装饰品等等,丝毫没有女性的特征,就连鞋柜里都没有女鞋。
那就只能说明,中道家是单亲家庭。
只是绮月一直没有点破这一点,让毛利兰误以为她是不了解中道太一的情况。
她略过这一茬,问中道太一:“你之前有独自在家的经历吗?”
身为单亲家庭的孩子,中道太一比表现出来得要独立得多,要不然他也不会大胆得给陌生人的绮月和降谷零开门。
听到绮月的问题,他想都不想地道:“当然。我都这么大了,自己在家绝对没问题的。”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地问:“所以,中道先生是最近才把你带在身边的?”
中道太一呆了一下,皱着小脸道:“也没有吧……像今天不就没有?不过早上爸爸倒是跟我说了,让我没事不要出去。”
“中道先生晚上去哪儿都会带着你吗?”工藤新一接着问。
中道太一回忆了一下,不确定地道:“好像是吧?不过我生病以来,爸爸也就因为要处理工作必须去网吧,才带我出去过两次,其余时间我们都在家里。”
工藤新一又追问了一些问题。
绮月听着,在心里哼笑了一下,有意思。
不过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排除中道先生是炸弹犯的可能了———比起炸弹犯,中道父子更像是某种事件的潜在受害者。
至于是什么事件,中道先生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这么警惕,他面临了什么困境,又或者被什么人盯上了……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
再说,中道家这不还没有出事儿吗?
这里只有三个小孩,绮月不准备浪费心力去查一些与她无关紧要的东西,去装什么[对一切蛛丝马迹追查到底]的优秀警校生形象。
得到该有的情报,绮月就准备离开了,甚至被拆穿“大学生”身份的她,连个理由都不打算找,直言道:“时间不早了,我下次再来拜访。”
然而在场有一个变数叫做工藤新一。
执着的男孩拉开青梅竹马抱着他的手,冲到绮月面前,伸开双臂拦住她要离开的脚步,大声道:“你还没说完呢!”
绮月装傻充楞:“什么?”
气得工藤新一跳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是来查中道先生去网吧的事吧?我刚配合你问了那么多,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呀!而且,你刚才说要推理我们,还没推理完啊!”
绮月好笑地抱着手臂,幻视蓝眼睛的小猫炸毛的样子,道:“配合我问?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好奇吗,小侦探?”
“我!”被称呼小侦探的工藤新一脸蛋微红,别开眼,说不出反驳的话。
“而且我为什么要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呀,你刚才不是还警惕我吗?”绮月故意说道。
“警惕陌生人不是应该的吗?”工藤新一嘟嘟囔囔道,“但你是……”
后面的话含在男孩嘴里,绮月没听清,而且这时的她刚好收到降谷零的讯息,对方说他有东西忘了给她,等下就过来。
这下绮月就不好离开了。
看了眼不肯让她离开,挡在路中间的小男孩,绮月收起手机,耸耸肩,道:“好吧,我还有点时间,那就接着来推理你们吧。”
工藤新一不死心地问:“不能告诉我中道先生的事吗?”
绮月示意他去看他的同学,意有所指道:“这可是中道家的私事,说出来说不定会影响到中道先生哦。”
虽然真实情况是,绮月也不清楚中道先生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也不准备去探究,自然没法跟工藤新一说。
但三个孩子不知道啊。
绮月用起话术来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中道太一本来也在纠结要不要问,听到这话后就打消了念头,反正有什么事情他可以直接问他爸爸嘛。
而工藤新一,十岁的男孩心里,破解谜题的乐趣是那样的吸引人,使他时常会忘了在意周围人的感受,但好在他还有一个心思细腻的青梅竹马。
毛利兰拉着工藤新一的手,劝道:“是啊新一,妈妈告诉过我,未经允许,不能随意探查别人的隐私,严重的话会犯法的哦。”
工藤新一嘴角一抽,“不,这条法律不是这么说的。”
毛利兰疑惑歪头:“嗯?我记错了吗?”
“倒也不是完全错……算了,”放弃跟单纯的青梅理论,工藤新一妥协道,“我暂时不问了。”
他看向绮月,不甘心地道:“那你能从我和兰身上看出什么?”
“这个啊。”绮月托着下巴,“虽然这个推理很粗糙,”她问女孩,“毛利小五郎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