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马自达君来找你算账,然后你们再打一架。”诸伏景光忍俊不禁地调侃道,“那绵星呢?她马上要拥有第四个身份了。”
绵星绮月、艾琳、薇尔莉特。
再来一个可不就是第四个了?
说到这儿,降谷零冷不丁想起昨晚绮月的玩笑话,眼神不免飘忽了一阵。
“?”
诸伏景光多了解幼驯染啊,顿时挑眉,兴致盎然地问:“怎么?绵星有想法?她跟你提议了?”
“啊,就是说了下名字……”
在恋人面前有多强势,在最知晓自己的幼驯染面前就有多坦率——筷子头不自觉地戳着厚蛋烧,降谷零支吾着,曲起食指挠挠发烫的脸颊。
“什么?”诸伏景光好奇地问。
降谷零张张口,转而选择用手沾水在桌上写了出来。
诸伏景光一愣,自带上挑眼线的猫眼眨了眨,低头看看餐桌上拖曳的水痕,抬头看看面前仿佛置身火炉,烧得紫眸都泛着水色的降谷零,突然扑哧一笑,抱着肚子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zero、zero你是在害羞吗?天呐哈哈哈哈哈!”
“hiro!”降谷零捂着脸低吼道。
“好好好,”诸伏景光强忍着笑意,尽量用平常口吻劝说他,“只是一个名字,人家还没答应入你家户籍,你不必……噗嗤!咳咳咳!zero你不必这样。”
“哼。”降谷零被刺激了一下,当场摸出手机就给风见裕也发消息,咬牙振振有词道,“hiro说得对,所以tsuki的新名字就这么定了!”
*
“……所以我现在真叫降谷绮月了?”
绮月看着新出炉的身份档案,眼皮直跳。
她那天真的只是在逗降谷零开心啊!
“是'古谷绯月'。”降谷零严谨地纠正道。
绮月面无表情。
降谷绮月Furuya kitsuki;
古谷绯月Furuya hitsuki。
嗯,的确有区别,需要严谨地纠正。
你看看,对面的四位昔年同期快笑疯了好吗?当谁不知道公安先生的小心思呢?
“还是继续说威胁信吧。”
绮月将档案资料扔到一边,眼不见为净——反正因为某人先斩后奏,现在改也没法改了——问伊达航。
“班长的意思是,普拉米亚最近盯上了【婚礼】?”
“对,”伊达航收敛笑意,指指绮月和松田阵平,沉声道,“从我们安排你们俩'爆.炸'那日算起,至目前为止,有三对新婚夫妻收到威胁信,声称要在婚礼当天杀掉他们。有两对夫妻没有当回事儿,结果婚礼当天,警方先后在婚礼会场发现液体.炸弹。经爆处组和科搜研确认,跟普拉米亚使用的是同一种。另外一对夫妻取消了婚礼,目前还在受警方保护。”
“动机呢?”
萩原研二摇摇头道:“搜查一课调查了三对新婚夫妻的人际关系,没有发现他们彼此的联系。如果说他们的共同之处……除了[即将要结婚]这一点,那两对坚持举行婚礼的夫妻中,男方均是政-府部门的要员,平时工作难免会招惹仇家,这也是他们对威胁信不放在心上的原因。可那对取消婚礼的夫妻只是一般公司的普通职员。”
诸伏景光补充道:“根据公安调查和……一些其他情报,普拉米亚并不是单纯的报社性炸弹犯,他会接收其他人的'委托'或者'订单',然后实施行动,也就是存在交易行为。可这次对方大范围地针对【婚礼】,更像是出于他自身的某种目的。”
“我还知道一个不确切的消息。”萩原研二回想着某些事情,眯眼道,“那个之前联系我的俄籍外国人你们还记得吧?我们聊天时他曾说过,普拉米亚很可能要'金盆洗手'了。”
“金盆洗手?”松田阵平大刀阔斧地坐在椅子上,将资料卷成纸筒,一下一下敲击着掌心,活像是在催人还债的极道老大,黑眸射出凌冽的寒光,冷哼道,“做下那么多案子,还想以后继续逍遥快活?美得他!”
“松田有一点说得对,”降谷零屈指抵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如果普拉米亚真的打算以后不干了,那么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扫尾、消除自身痕迹、改头换面,或者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
绮月越听神情越微妙。
“假死。”她轻声道。
降谷零看她一眼,笑道:“没错。这是最彻底的办法。”
茶几上散落着许多跟案件以及普拉米亚有关的资料,绮月翻了翻,抽出那三对新婚夫妻举办婚礼的会场资料,将这本不重要的几页纸放到最上面。
“如果按照这个方向推理下去,”绮月点点纸页,“那普拉米亚一定藏在最近要结婚的新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