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要对她表白。
绮月特意打扮一番。
山上没什么人,在进樱花林前,诸伏景光拿出绸带蒙住她的眼,说有惊喜。
绮月被他牵引着,欣然迈步向前,在他说“我要解开喽”时,笑着应好。
绸带飘落,绮月满心期待诸伏景光的告白惊喜,却看到——
熟悉的浅金发混血青年正站在她面前。
绮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看诸伏景光。
“这是怎么……啊!”
猫眼青年笑得温文尔雅,却伸手推了她后背一把,绮月猝不及防地踉跄向前,两步就被降谷零抱个满怀。
双臂勒得她身体发痛,绮月慌乱想挣扎,却听到诸伏景光道:“物归原主,波本。”
“啊,”头顶的嗓音含笑回道,“辛苦了,苏格兰。”
“?!”
绮月瞬间大脑空白。
什么意思?
他们认识?
波本又是什么?
“我的代号,波本威士忌。”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降谷零挑眉,好整以暇地道,“安室透,这才是我的本名。”
绮月尚且不知道他们的代号代表着什么,然而身体已经自发向她发出预警,大脑疯狂尖叫着“快跑”,四肢却莫名地无力,浑身发冷。
“你的手凉了。”
安室透状似心疼地握住绮月的指尖,主动蹭了蹭,垂眼、抬眼间,唇角如慢镜头似的一点点勾起,异样古怪的兴奋拼命掩饰,如拉至满月的弓弦即将要崩断,偏偏又像是怕吓到眼前的女人似的,用着最轻缓的语气。
“我会帮你重新暖起来的,tsuki。”
“不、不用……”绮月强撑着摇摇欲坠的心态。
安室透微笑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在她的脉搏上,背脊的肌肉紧绷起来,面色如常,仿佛捕猎前的大型猛兽,忍耐稳重、举重若轻。
心悸的感觉愈发严重,绮月根本控制不住紊乱的心跳,她艰涩地扯动嘴角。
“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没有误会,”安室透不紧不慢地打断道,托起绮月的手,轻吻她冰凉柔软的指尖,低哑的嗓音含着愉悦,“我们就是恋人呀。”
绮月哽住,忽然觉得后颈一痛,眼前立时陷入黑暗。
*
“???”
当被脚踝的束缚限制着退无可退,绮月倚在床头竭力保持冷静,看向近在咫尺的混血青年,“你要做什么?”
“tsuki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的吧?”
安室透毫不吝啬地赞美着,眼中都是对情人的惊艳和满意。
“这是为你精心布置的卧室,tsuki喜欢吗?”他抚摸着少女的脸颊,温柔地问。
金发男人嘴角的从容微笑,眉眼间的温柔多情,眼神的克制清明,映在她红眸里,统统被染上一层危险的绯色,于是爱惜怜爱变成了极力忍耐,从容克制变成了隐藏中疯狂叫嚣的攻击性。
脸上的宽厚手掌干燥暖热,绮月却觉得是猛兽威胁,獠牙森森。
精心布置?是说这房间里堆砌的各种华服美物、昂贵珠宝吗?还是说所有家具的尖角都被厚厚包裹,墙壁也覆盖有海绵垫,屋里找不到任何锐物,连镜子和玻璃杯都没有呢?
这哪里是卧室?这分明是牢笼!
绮月咬牙,试着跟他谈判道:“你先把锁解开。”
“不行呢。”安室透故作头疼地箍住她,“万一tsuki又跑了怎么办?”
“我不——呜!”
亲吻由浅入深,过度的多巴胺分泌刺激着大脑和脊髓,茶红色的眼眸被逼出层层水雾。
安室透舔舐着绮月湿漉漉的双眼,看似控诉,实则戏谑地问:“为什么要抛下我?明明最开始是你来招惹我的啊,tsuki?”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绮月不抱希望地问道,到现在这一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是呐,”安室透语气轻柔地笑道,“这场游戏好玩吗,tsuki?”
然而绮月终于看清了他眼神里的恶意,那双灰冷色的紫眸愈发晦暗,她心尖发颤,不明白惹到了什么样的怪物。
“tsuki,不可以说结束哦……”
绮月根本答不上话,从被关进这里以后,她几乎每天都在昏睡。
如此过了半个月后,安室透终于解除掉她的行动限制,开始训练她的体能。
“你是不是有病!”绮月忍无可忍地骂他。
安室透对她的坏脾气并不生气。
“如果你愿意像之前那样的话,我不介意。”他缓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紫灰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少女,带着可怕的跃跃欲试,“把你养废了,也省得我麻烦。”
当恶狼不再装忠犬,不再掩饰自己疯狂而露.骨的妄念,绮月才后悔自己做事那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