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将人控制起来,用你所知道的所有方法来逼问出你是否曾向他们透露过组织的秘密,而不管结果是什么,等待着他们的结局都只会是一个,不是吗?”
“侦探团也好,毛利一家也好,都是如此,不是吗?”
“所以在你和柯南选择留在这边开始,就意味着你们身边的所有人都已经在危险中了。”
“我这么说不是为了指责你,趋光是人类的本能,更何况现在的你们的确并不在风暴的中心,尚且有喘息的余地。你已经做得很棒了,能从那个组织逃出来,能一直在背后给大家提供支持,甚至独立开发出了可以帮助工藤短暂恢复的解药。虽然只是不完全的试作品,但也已经很了不起了,不是吗?”
“那么为什么不直面你真正的愿望呢,灰原。”
“你希望那个组织消失,你需要那个组织消失。”
*
灰原哀的表情很复杂,她注视着我,很久很久,才缓缓叹了口气,说:“真是天真。”
“天真又怎么样呢?”我挺直了身体,语气也激动了起来:“我知道的,我知道对于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想要和那种庞然大物抗衡简直和痴人说梦一样,我知道那个组织很难对付,那么多官方机构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派了那么多人潜入,可现在组织还在活跃着。”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就像那种可以逆转细胞生长的药物一样,就像那些研究一样,所有的研究都是从‘不可能’开始的吧?灰原,你也是做化学的,你也知道,科学发展和进步原本就是一个化不可能为可能的过程。”
“只是很困难罢了,但是如果必须要去做的话,当然要去做。”
“组织并不是不可战胜的敌人,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也相信你身边的同伴,相信你可以一直安安稳稳地这样生活下去。相信你的同伴们,相信我们可以赢得这场战斗,将你一直保护在安全的范围内。”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管发生什么,都可以来找我们,不管发生什么,一定都可以解决。”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又留意了一下她的表情。
她似乎有一点动容,但眼底深处的那种不安却仍未退去。
科研工作者不会相信煽情的口号,不会相信诉诸情感的鼓动,她需要的是证据,切实的,能够说明一切的证据。
“催化细胞自发性逆生长的药物,灰原,类APTX4869的药物,我也做过。”我说:“我可以给你我的实验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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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早知道我从一开始就跟灰原哀聊解药的制法好了。
前面口干舌燥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但我万万没想到,在我提起科研的时候,哀酱忽然就打开了话匣子。
天地良心,之前我还担心她对这种药物有抵触情绪,毕竟这药跟她爸妈有关,而她自身也是药物的受害者,所以我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回避着相关的话题,万万没想到,这才是打通我和她之间关系的关键吗!
“我说,不把个人情绪带入研究当中是科研工作者的基本素养吧?”在我表现出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的时候,灰原哀非常直白地这样说。
我说对不起,可能我比较没素养。
毕竟我已经转行了,呜,别骂了别骂了孩子要哭了!
她明明比我小!真实年龄都比我小好几岁呢!为什么气场那么强啊,我在我导师面前都没这么怂过可恶。
而且她不愧是天才化学家,就是说,那些研究思路还有数据上的问题她基本一眼都能看出来,如果不是时机不合适我真的很想说大佬请收下我的膝盖。
由于我手边没带更多的资料,只能找到我以前发表过的论文,所以今天晚上的学术交流会就是围绕着这篇论文展开的,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激烈讨论(虽然基本都是哀酱在单方面输出,我负责对对对是是是),我的灰原女王大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个研究整体比较粗糙,但研究最终目的也有区别,但开发思路几乎和我之前研究的时候一样,所以有很多数据是可以用来参考,说不定真的能成为药物改良的关键。”
“没想到那种药还可以有这样的用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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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我也觉得挺惊讶的,没想到我只是做一个癌症治疗的药物都能和A药撞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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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共同的学术话题,灰原大概也终于暂时把我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并跟我约好,之后还会来我房间进行进一步的讨论。
那一刻,我想起了在研究室里被一周四次的组会支配的恐惧。
……呜,恐惧就恐惧吧,总之能和小哀搞好关系对于我来说就是巨大的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