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绕着他,缓缓踱步,想要看遍他的周身,但更多的是审视。
明明并未饮酒,酒意却越发浓厚。
她觉得眼花缭乱,连琴师的影子都看得不大清楚,慢慢的,声音也渐渐听不清了……
她走到了他的身后,双手按住他瘦弱的肩——清楚了,因为抓住了。
弦音断了,琴师不解地回过头,唤了声:“殿下……”
紧接着,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温凉的吻。
琴师的表情空了一瞬,直到后来听到了门被锁住的声音,才后知后觉惶恐着挣扎。
对方似乎十分不喜他这番动作,扼住了他的腕,拨开了他的琴,粗暴地将他推至台阶,仿佛即将登临的骤雨。
她覆在了他的身上,宽大的衣摆遮住他的半边身,另一只手扯住了他的领子,不断地掠夺试探。
醇香的酒气侵袭他的神智,他的意识也随之模糊不清。
“撕拉——”衣帛碎裂的声音。
她的舌尖探入了禁地,她紧紧盯着他,眸中清醒。
他的出路被堵住,他被迫承受着她的吻,连挣扎都显得徒劳无力。
胸膛震得厉害,他喘得快要失去了呼吸,却又被人渡着气。
眼纱濡湿了一层,她加重了力道,将那瓣柔软咬出了一个血口子——引来了他更加愤怒的反抗。
她吮吸着他的血液,像是品味世上最甜美的甘霖。
换气的间隙,她暧昧地碰着他的唇,却无情地说着:“别让我再陪你拍第二遍。”
声音小到只有两人听清。
林秀适时地露出屈辱之色,他偏过头,声音沙哑地说:“殿下,请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她的呼吸与他的侧脸只有咫尺之遥,她扭过了他的下巴,手指轻抚着他受伤的嘴角,“先生莫不是忘了,你如ᴶˢᴳᴮᴮ今是男宠吗?”
“我……”
“本宫只是不想——拂了皇弟的好意。”
她又如同蜻蜓点水般在他手上的唇上点了一点,样子格外怜惜。
林秀隔着那层薄薄的白纱,竟然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你要如何杀我?”
她的语言不似动作般柔情蜜意,假笑之下,是锋锐的杀气。
敢动手的男宠,虽还活着,却是生不如死——不过她能为他破例。
“不敢。”
他衣衫破碎地躺在她的身下,舒缓了眉毛,克制着颤抖,忽而笑得纯挚无害:“在下仰慕殿下多年,此番,是自投罗网。”
“殿下若有意,还望珍视。”
他的语气还有几分小心翼翼,仿佛纯粹是被她刚才粗鲁的行为给吓到了。
可他说的是假话。
但她却紧盯着他那双看不见的眼,说:“本宫在意。”
林秀对上了这双眼。
“OK!”导演兴奋地在镜头外喊着,“这段戏拍得简直太完美了。”
一段戏结束后,明瑰利索地从林秀身上起来,一点也不留恋。
仿佛刚才主动亲他的人不是她。
导演跑到他面前,隔绝了他看向明瑰的视线,乐不可支的说:“今天你辛苦了!嘴上的那个不要紧,我给你算作工伤——哎呀,我怎么没想到了,这个伤口的效果真是太爆炸了!张力拉满——不行不行,我得再去和明瑰交流一下——你今晚先去酒店休息一下,涂点儿药,剩下的戏份明天拍,昂。”
说完,她又乐颠颠地跑去找明瑰了。
而他并没有多开心。
林秀摸着唇上还沾着某人酒气的伤口,魂不守舍地收拾着东西,向工作人员拿了他的房卡。
他又看了一眼明瑰的方向,对方正看着剧本,没空管他。
林秀克制着收回目光,暗暗骂着自己自作多情,在进了酒店之后一头扎进了浴缸。
冷水放满,他躺进去就和回到了家一样,安适地让他睡着了。
浴缸里漂浮着玫瑰味的泡沫,浴缸里的人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水下的世界,悄悄发生着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又进来一个人,高跟鞋“嗒嗒”地敲打着地面,屋内霎时灯火通明。
她甩掉了鞋,光脚踩在地面上,裙子滑至脚踝,被她捡起,随意扔在了桌子上——她看到了一部手机。
手机——
她回头一看,浴室的门半开着。
她换上一条丝质睡裙,拿起那部手机,走得更轻了——轻到几乎听不到她的脚步声。
她的耳中,只有那股隐秘的喜悦,“怦怦怦”地在尖叫。
指尖雀跃到颤抖,她轻轻推开了门——
玫瑰与海盐的气息密不可分地缠绕着,不分彼此,汹涌如潮。
浴缸中的少年微笑地闭着双眼,玫瑰色的唇瓣上残留着她的咬痕,再往下,是浮沫上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