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物之间的拮抗作用,在喝下酒的那一小段时间里,他短暂地保持了清明。
很快,身体在发热,体内有一股奇怪的冲动——躁动不安着,像是整个人都得到了饱和,急于疏解那些要破土的东西。
林秀红得像是煮熟了的虾子,蜷缩在角落里。他双唇颤抖,眉头紧锁,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忽而将殷红的下唇咬的发白。
细密的汗水从皮肤里渗出来,被打湿的黑发一绺一绺地黏在皮肤上。
“喜欢吗。”温礼饶有兴趣地俯视着。
“高景明他……知道你这么疯吗?”
高景明,又是高景明,他似乎很懂自己的痛点。
呵。
她慢条斯理地向女侍者问道:“不是有帮来投诚的杂碎吗?怎么还不带进来。”
女侍者连忙弯腰:“在外面等着了,您先避一避,免得脏了眼。”
温礼并没有急着走,她蹲下身,看着眼前这只狼狈的小狗,说:“帮我赶走他们,好吗?”
灯一关,黑暗席卷而来。
热,好热,他在地上挣扎着将外套脱了,难受地扯着ᴶˢᴳᴮᴮ领口。
一片混沌中,他听到了一波人的脚步声。
门打开了,投来一束光,转而又被几个肥头耷耳的身影挡住了,透出几丝光缝。
“不是说是姑娘吗?怎么变成个男的?”领头的人小心地询问。
“那位临时改主意了。”是女侍者的声音。
咔哒,门又被关上了。
他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一只肥厚的手抓住了他的头发,他一个后肘击中了那人的腹部,翻身,将那人扭倒在地。
这满腔满腹的燥热,终于得到了宣泄。
……
“老板,结束了。”
“还挺快。”她放下了手中的一本书,“走,去看看。”
门又打开了,地上是两道纤细的影子。
几坨肥胖的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林秀身旁,一动不动。
林秀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静止好一会,晃晃荡荡地向她走来。
女侍者正欲上前,温礼抬手,挡住了她。
“你先去外面看着。”
“是。”
在离她两步远的时候,他猛然向前,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了墙上——他的手部痉挛似得颤了下。
他垂眸,小声地喘着,眉眼红通通的,衬衫的扣子蹦掉了几颗,露出了劲瘦的身体。
像一头刚接触发情的小兽,连脊背都弓着,呼吸都忍不住发颤。
小兽的身上还余有白兰地的清香。
“你很不错,竟然没受伤。”她眼中透着兴味盎然的光。
他发红的眼瞪着她。
“看我干嘛。”她揉了揉林秀凌乱的黑发,“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动她,毕竟——她哪里比你有趣。”
凉意,他需要凉意,刚平复的燥热又火起,他凭着本能细细嗅着身前凉凉的香,想咬,想舔,握肩的手在收紧,可残余的意识却在警告他的靠近——
热傻了的林秀委屈地靠在了温礼的肩上。
“好难受。”
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温热的气息迅速包围了温礼。
“醒醒。”
没动。
她揪着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了出来,冷汗顺着鬓角划过了脸颊,滴到了温礼的手上,眼角似乎有泪渍。
就这,哭了吗?
温礼是把林秀抱到另一间包厢的,她一脚踹开了门,把人随意地扔到沙发上。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给他泼一盆冷水,又见他睡熟了,就算了。
“老板。”
酒吧内单独开辟的小书房中,温礼已经翻到了另一本书。
“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那几个混混也都解决了。”她把果盘放在书桌上。
“就是——”
“说。”
“林家有点麻烦。”
她合上了书,道:“你不必担心这个,尾巴做干净就好。”
女侍者默了默,最终还是道:“您这次不够理智。”
甚至可以说是色令智昏。
酒吧在昨天之前都还是一家正经的酒吧,虽然不时会发生点男欢女爱,但因为安保力量雄厚,敢硬来的倒是没有,因此还广受大众好评。
作为酒吧的主要管理者,她还是有点自豪的。
如今,为了那个高景明,老板竟轻易得罪了林家独子,万一对方记仇,酒吧岌岌可危。
林家关系网盘根错节,一旦闹起来,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对付起来十分麻烦。
可对方怎么可能不记仇……
温礼只是挑了挑眉,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理智这种东西,她早就丢了。
女侍者不敢多言,只能道:“是。”
第二天日上三竿,林秀昏昏沉沉地从睡梦中醒来,面前好像有个人,他定了定神,是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