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装乖反派先婚后爱(49)

整张背就像以脊梁为界的两张撕扯又拼好的画布。一半雪白,一半深艳,冲突诡谲的绮丽。

众人有些沉默。

无法说一个人伤疤绚烂到艳情这种话,只能避免轻浮地真心夸赞好看漂亮,再小心翼翼协助他背上手工翅膀,感觉这背就是它注定的温床。

石雕包含泥稿翻模多个步骤,自然不是白邦先现在的安排。他今天是与模特初见面,本只想看看效果,揣摩纵深与空间。

但现在,他又惊喜地决定再画几张多角度速写拍几张相。

这个速度挺慢。白邦先投入工作,百无聊赖的小向小米被翅膀搞得少女心泛滥,就打算在外面捡点儿植物自己也来做。应云碎脸埋在双膝之间,在暖气氤氲中,有些昏昏欲睡。

没有真睡着,只是声音变得遥远模糊,后来不知谁喊“哥有个说是你未婚夫的人来啦!”他才睁开眼。

立马撞进迟燎眼睛。

迟燎应该已盯了他一会,对视时明显愣了下。

羽毛干花枝草构成的双翼几尽散开地坠于应云碎双肩,仿佛是要压垮他再包裹他,他像是要被太阳融化的美神,露出蛊惑人心的背。迟燎呼吸微滞。

他看得入迷,但又好像有些不爽。

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应云碎对视的感觉罢了。

“你俩都要结婚了?”白邦先惊讶道。

“已经结了。”迟燎抢先回答,语气有些硬。

像宣告。

“天哪那还叫什么未婚夫?”小米兴奋道,“该改口啦。”

改口什么?

迟燎望应云碎一眼,淡淡说:“没有,我一般叫云碎哥。”

“哇偶。”小米双手握紧:“那他呢?”

“他叫我——”迟燎顿了顿,学应云碎那种清淡又有些上挑的语调,“迟燎。”

“哈哈哈!”

迟燎一本正经,不知咋的戳中了其他人笑点,连应云碎都因他这副老实的模仿勾了下嘴角,又不好意思地把头埋了埋。

气氛好像很和谐,虽然迟燎仍一副略不爽的僵硬脸。但小向小米邀请他帮忙做手工时,他也没有拒绝,甚至提出建议:“这些树枝不可能撑起翅膀框架的,太短太脆了。”

“啊那可以做什么?”

迟燎扫了眼她们在外捡的残枝败叶:“可以做个小弓箭。”

“你来你来!”

迟燎看了应云碎一眼,后者还在安静当模特。他便把西装脱了领带解了,绷着西裤盘腿坐了下来。

应云碎一动不动,刚好能无所事事看迟燎做手工。手指翻飞,竟很快就把那些又脆又细的小树枝编织起来,长长短短好几捆,神态又是敲键盘时的那股专注。

他手很巧。

小米小向与迟燎搭话:“帅哥你手背咋了?”

“不小心烫伤了。”迟燎冷淡。

“你鼻梁好高,你是不是也混血?”

“随便瞎混了点。”

“混了哪儿?”

“就欧洲那坨。”迟燎面无表情捡起几张混乱堆叠的唱片CD,“这个还用吗,不用的话我可以把它剪了吗。”

“你随便用。”小向捞回话茬,对小米说,“山鸦老师也是混血,今天怎么感觉这么多混血。”

小米:“山鸦既然是混血肯定长得也很好看吧,我以前听她这名字还一直以为是个山野村夫呢。老师你知道她为啥取这化名吗。”

不远处的白邦先摇头,说他只是强攀个师妹关系,其实不熟。

“艺术家取名都很随意呀,山鸦那些作品名我都不懂啥意义。”

“《明天的孩子》还是很明显吧,就隐喻人的明天终究是回归自然又被自然束缚。期刊不都这么写吗。”

“我看未必。帅哥你觉得呢?”

迟燎一副艺术白痴的敷衍口气:“可能就是想雕刻她孩子未来的模样吧。”

“哈哈哈你好搞笑。”

应云碎一直安静听着,到这时睫毛颤了下。

他也无数次试图通过名字解读山鸦的作品,但从没有过迟燎这么直白简单的想法。

但不知怎么,迟燎这么一说。

他真觉得那三尊雕像蕴藏种柔和的母性。

混血……

他有些疑惑地盯着做手工的人。

迟燎不到二十分钟就做好了把筷子长度的小弓箭。

几捆编织好的树枝构成箭身,利用工作室各种彩色布料固定让其拥有一定曲度,小米贡献的橡筋绳则是弹力部分,细小的树枝和花茎都可以变成“箭”,穿过和固定在CD光盘的洞堆叠的小通道里——那是应云碎觉得最巧妙的部分。

他还没有粘花装饰,女孩们已经玩得不亦乐乎,用小树枝射来射去。

应云碎这边结束时,小弓箭又回到了迟燎手中。两人往迟燎停车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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