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严肃端方,抽出时间来管女儿的时候,模样比平时更冷,偶尔赵溪做错题目,直接会被他的人脸吓哭。
赵溪不说话了,多说多错,可能少说一点,就能让妈忘记这一茬。
别回头真弄的爸来管她的学习,到时候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苏瑜将她的小心思猜的透透的,没再说什么,缓缓开着车驶了过去。
“哎,老陈,你站在这儿做什么?难不成你认识刚才车里的人?”
工友推着陈竞的肩膀问。
陈竞有些嫌弃的把他的手扒拉下来:“不认识。”
“我就知道你不认识,你要是认识,还能在工地上跟咱们几个一块儿搬砖?我跟你说……”
呲着黄牙的男人,还想说什么陈竞一个字都不想听了。
他在京市根本找不到一份合适的工作,空有学历,也只能在工地上搬砖而已。背后是谁捣的鬼?用脚趾头想想都明白。
但他没法子,也没有想要跟赵家硬碰硬的想法,等攒够了回老家的路费,他就会离开。
去了别的地方,不一定能找到好工作,但至少不会需要他干体力活了。
陈竞在搬了几天砖以后,彻底向现实屈服。他咬了咬干裂的唇,有些怨恨从前,不懂事的自己。从前日子多好过呀,可惜……
“老陈快一点!干活别磨磨唧唧!”
陈竞甩甩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
*
赵溪作为苏瑜最小的孩子,考上大学的时候已经到94年了,苏瑜快奔五了,赵时年也早就五十出头。
不过赵时年皮相好,就算50多岁也是一个帅老头,再加上他位高权重,气质特别,想勾搭他的小姑娘不减反增。
苏瑜对此心态良好。
活到这份上,丈夫如何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她也是跺一跺脚,整个京市就要抖三抖的苏总了。
反倒是赵时年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年纪见长,越发一门心思守着她,外头传赵时年妻管严的不在少数,苏瑜对此不置可否,毕竟她从未真的管着他,是赵时年自己太黏人。
平时要见到赵首长难于登天,瑜鸿但凡有点事,苏总会去的,赵首长也总是会去。有的人没有门路,见不到赵时年也会特意关注瑜鸿的活动,遵守在活动现场,见到赵时年的概率反而是最大的。
把身后滚烫的身躯推开,苏瑜才算舒服了些。天气渐热,谁耐烦和赵时年挤在一起?但这男人好像有皮肤饥渴症似的,即便睡觉,也要紧紧地揽住她。
赵时年没动,躺在床上看她穿衣服,神色委屈:“还没彻底老呢,就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是你自己太黏人了!”
苏瑜一边扣扣子,一边小声嘀咕。
赵时年从床上下来,从背后抱住她手往前伸,替她扣扣子,等一整排都扣好,再把人掰过来同他面对面。
旁人都说他的变化不大,其实苏瑜的变化才小呢,除了脸上有了些细纹,跟年轻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差别。
赵时年轻抚她的脸:“说是18岁的小姑娘都有人信。”
“再乱说,我不理你了,一把年纪了还当自己是年轻小伙子呢?”
苏瑜横他,不过她眼神没什么气势,模样像是在撒娇。
赵时年闷笑,将人抱紧,下巴架在苏瑜的颈窝。“就是小姑娘,在我眼里不论多大年纪,都还和从前一样。”
其实两人年纪都大了,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冲劲,互相抱在一起,欲望都少了很多,只有默默温情。
苏瑜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少年夫妻老来伴。
但时间紧迫,她也并没有放纵赵时年太久:“快去穿衣服,今天是咱们女儿的升学酒呢!最小的孩子都上大学了,咱们俩也解放了。”
赵时年一边单手扣扣子一边道:“可惜我不能离开京市,要不然能带着你四处玩了。”
位高权重到一定份上,是不能离开固定的地方的,但凡要离开本市都要打申请报告,太麻烦了,不是情况特殊,赵时年不会轻易离开。
“不用你带我,我可以和孩子们、苏琼一块儿。”
“你是想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扔下了?”
“赵首长注意用词,什么孤苦伶仃,在你身边鞍前马后的人不要太多,我一走,只要你招招手指……”
“不许乱说。”
赵时年神色不好看,单手捏起她的下巴,在苏瑜唇上印了一下,“小瑜,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他语气很认真,眼底有苏瑜看不懂的复杂。
苏瑜愣了愣,“这就是个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