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在扭了扭身子,轻咳一声歪歪头,随后小声试探道:“不过儿臣这回倒是想让四哥顺顺心,您也别跟着着急上火四哥子嗣一事,四嫂身子有碍,大不了等往后过继一个过来承欢膝下便是。
她好歹也是弘晖之母,四嫂掌管后院能力极佳,世家嫡女出身岂能有差,所以皇阿玛您瞧着若是可行的话,还是尽可能让四哥抬格格或是侍妾进府的日子往后推推。
免得冲撞了晦气可就不行了。”要不是想到四福晋生有一子,且是名扬京城的四阿哥嫡福晋此等名头,再加上同为女子在这个时代中颇为艰难,她是说什么都不会为她多言。
毕竟人家是真的有可能不会领情,如此一来她就是一个多此一举之人,无趣!
这个时代的女子只要是被和离出去,定不能存活下来,娘家不许进门视为耻辱,婆家嫌弃赶出家门,视为晦气之身,在种种风言风语中她们这类人大多数都是白绫一条,要么就是跳河、跳进,若是心理承受能力强一点的人就会削发为尼,从此青灯古佛。
所以啊!
这种偏见让她圣母之心软下来,忍不住帮忙改变困境,若是结局依旧不行,至少过程她努力过了,无愧于心。
听见格佛荷的话,康熙别有深意瞟了眼格佛荷挑眉,抬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下,眸中看不出一丝别样情绪,却深不见底犹如深泉底下的水冰凉,叫人见了忍不住保持一定距离。
康熙眉头微微一拧诧异道:“朕记得朕并未出言说过要废除乌拉那拉氏嫡福晋之位,所以你是从何听来别的言辞?”
“并未,儿臣不过是感慨了两句罢了,见德妃娘娘的做法,有些忧心四嫂而已。
哪能做到刚刚丧子就满心欢喜帮丈夫抬小妾进府的?”格佛荷摇了摇头解释道。
康熙随意“哦”了一声并未多言,俩人就这样干巴坐了一个时辰赏景,在格佛荷快要昏昏欲睡之时,才听见头顶传来康熙的声音:“把嘴角处溢出来的口水擦擦,朕要回养心殿了。
三日过后朕预备要去行宫避暑,你先去收拾好东西。”说完也不顾格佛荷的反应径直抬脚出去,待一只脚刚刚踏出凉亭之时,好似想到什么事情又把脚收回来,扭头看着格佛荷伸手摸了摸被磨得锃亮的额头恍然大悟道:“哦对了!记得和你额娘说一声,让她收拾好物品好来日跟着咱们一道出宫避暑。”语毕便匆匆抬脚离开。
忽然想到那天夜里娇媚的声音,和有趣的小性子,加上腹中有墨有才有德,便想这人若是把这种妙人留守皇宫她定会感到无趣,索性一起带着走便是,也不在乎多她一个人
。而独留在原地傻愣的格佛荷听见声音后微微惊叹张了张嘴,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迅速反应过来兴奋地对着康熙的背影福身大声谢礼:“儿臣谢皇阿玛恩典,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与此同时康熙也顿住脚步扭头回看她摆摆手,随后一走了之。
对此,格佛额瞬间兴奋地在原地蹦跳两下,她的亲娘哎,终于能到行宫去避暑了,老是待在皇宫里或是最多只能闲逛京城之内景色,她都快审美疲劳了。
兴奋过后赶紧带着李嬷嬷他们火急火燎往永寿宫赶。
而康熙这边联想到今日格佛荷说的话,便抬脚径直来到永和宫中,对守门的奴才摆手示意不能声张,就这样临时举动并未惊动任何人,正想让李德全悄悄推开房门之时,俩面竟然传来低低龊语。
“老四家的如何了?身子可有人暗中号过脉?能否再次生育?”德妃悠闲躺在贵妃椅上,假寐对身边贴身伺候的嬷嬷随意问道。
嬷嬷闻言边用巧劲帮忙按腿,边回想从宫外递进来的消息恭敬回声道:“回娘娘的话,先前太医便有言在先,四福晋身子有所亏损今后只怕是难有身孕。
且已经有暗桩暗中号过脉了,太医所言不虚,且四福晋如今身子更是透支的厉害,若是不好好养的话,只怕是会缠绵于病榻之上。”
听见这消息,本还在假寐的德妃立即睁开眼睛,眸中划过嘲讽之意,淡淡嫌弃道:“真是不中用,连生子孕育子嗣这点小事都不能做到。
也不知道皇上是否能容忍这种无子之人坐稳嫡福晋之位?要知道女人最大的作用便是生子传宗接代,若是此等作用都无,无异于常伴佛祖的尼姑。
人不中用,连脑子都蠢笨到不行,让她尽孝尽就立马闹的是满皇宫人尽皆知,好叫本宫一阵没脸,连皇上都出口训斥,今日一事真是一报还一报啊~”说道这言语间都透露出些许幸灾乐祸。
若是能直接死去,或是皇上借着不能身孕一事废除回娘家,那真是大快人心,若是有那时候她可一定会巨资多买一些烟花燃放庆祝一下,发泄心中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