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原主的魂魄眼巴巴地望着,一双瞪圆了的眼流出两行血泪。
一阵风来,原主的魂魄散了。
太阳渐渐西去,天空胡乱泼开一片橘红。
紫玉、紫烟、辛奴、桃桃整齐地坐在台阶上,一会儿看晚霞,一会儿看秋千上的身影。
“公主还要坐多久啊?”桃桃忍不住问了一句,她怕冉子岁饿着了。
辛奴实在坐不住了,起身便要去端饭:“这么久不吃怎么成,我拿饭来喂,喂完,公主想坐多久都行!”
其他三人十分赞同辛奴的想法,纷纷起身,却见一道暗紫的高大身影鬼魅般出现在院中。
精致瑰丽的脸庞上依旧染着血色的胭脂,拖着一袭华丽的暗紫金绣曳地长袍,优雅地往秋千走去。
“给千岁大人请安!”紫玉、紫烟躬身行礼,桃桃惧怕地随辛奴下去端饭了。
那弯得和煦的精致朱唇骤然一冷,妖异美眸睨过紫玉、紫烟,将冉子岁从秋千上抱下来,往屋子里去。
玄公公用拂尘挥开支来路上的花花草草,担忧道:“公主这又是怎么了?”
就连他也感到嘉祥公主的气息剧烈起伏,人在情绪激动时才会此般,若嘉祥真在瞌睡,又怎会起伏至此?
紫玉紫烟大惊,连忙下跪,将头伏得低低的:“是属下大意,请大人责罚!”
她们还以为公主只是心情不好,没想到......她们的确大意了!
玄公公从屋里出来,“大人说了,待公主醒来,你们自去刑狱司领罚去。”
“是!”紫玉、紫烟千恩万谢。
“还不快去找古嬷嬷来!”
“是!是!”
很快,屋子里立满了人。辛奴、桃桃伏跪在床榻边,担忧地注视着古嬷嬷给冉子岁号脉。姬婴坐在床榻边,美眸里装满阴冷暴戾:“你们说公主日日梦魇,为何不呈报?”
幽诡至极的声音令屋中人抖了抖,将头伏得更低。这样的大人真可怕!
紫玉紫烟更是趴地回话:“冤枉啊大人!属下一早呈报了洛青!”
洛青只觉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腿一软便跪下了。“回......回大人!属下得知后立刻呈报了玄公公!”
立侍在姬婴身旁的玄公公五官瞬间扭曲,手中的拂尘落地,“啪”的一声跪下,感受到头上阴诡的寒意,用可怜委屈的颤音小声道:“......不是......大人您......您说的吗?死......死不了就行......”
“什么?”姬婴挑眉,冷声质问。
“哎哟大人!属下知罪了!属下回去就领罚去!”玄公公欲哭无泪。
“别吵啦!”古嬷嬷把完脉,慢悠悠地说:“小公主没什么大事儿,又魇着了,把她唤醒便是!”
“姑娘醒醒啊!姑娘!”辛奴、桃桃一听有转机,急切地抓着冉子岁的手叫喊。
紫玉、紫烟亦爬了过来,跪在床边:“公主!公主!”
床榻上的冉子岁轻闭着双眼,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紫玉瘫坐在地,无奈道:“公主每回梦魇,我们都叫不醒的......”
“哎大人!”玄公公惊呼间,腰间佩戴的匕首已到姬婴手中。“大人!您......您要做什么?”
雪白的利刃映出一只极诡冷的妖眸,另一只手优雅紧握刀刃,顿时嫣红的血滴了下来。
“大......大人!”洛青洛蓝惊呼出声,不自觉地上前一步,众人皆惊诧不已。
见姬婴过来,紫玉、紫烟拉开辛奴与桃桃。
姬婴优雅俯身,将正流血的手伸过去,让血滴到冉子岁唇上。
“哎呀胡闹!”古嬷嬷拍了一下他,将匕首夺了,扔去一旁。“你以为你的血是什么灵丹妙药吗?”
“真是添乱!”从袖子里掏出药瓶子来,便要扯过他的手来敷药。
床榻上的冉子岁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而后猛然坐了起来,一头撞上俯身的姬婴。捂着额头,急促地喘着粗气,水样大眼瞪得如铜铃。
“姑娘醒了!姑娘啊你吓死我了!呜呜呜!”桃桃扑过去,抱着冉子岁痛哭。
“公主醒了!”
“太好了!公主醒了!”众人松了口气,笑了出来。
屋子里阴沉恐怖的气氛终于消失。
冉子岁懵懵地摸摸桃桃的背,是暖的,口腔中晕开的腥甜亦提醒着她:她真的醒来了。
古嬷嬷拉扯来姬婴的手上药,啧啧称怪:“难不成你的血真是灵丹妙药?”
才敷上药,便将手抽了回来,淡淡道:“都出去吧。”
“是,大人!”
玄公公不忘拖走古嬷嬷,紫玉、紫烟分别劝着辛奴、桃桃下去了,并将门给带上。
一时间,屋中静得可怕。
“岁岁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冉子岁口头感谢后,揉着额头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