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样子被封容收尽眼底，心里滋味莫名。
这果真是从前追着白凌天不放的顾家四姑娘吧？那会儿她对白凌天的倾心人尽皆知，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接近白凌天都能引起她的嫉妒。
怎么这会儿却是对着莺莺和秀红露出这么一副模样来？
记起了三皇子封容还在这个房间里，顾华菁勉强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皮笑肉不笑地朝着封容施礼。
“小女子不知三皇子也在这里，多有冒犯，还望三皇子恕罪。”
“无妨无妨，只是我很好奇，顾姑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封容似是单纯地好奇，只是他说话的时候，那双勾人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顾华菁，里面流光婉转，让人忍不住沉溺。
顾华菁莫名感到一阵压力，下意识脱口而出，“会来这里，当然是来看美人了，难不成，还有别的事情？”
“说的……也是……”
封容收回目光，嘴角仍旧勾着淡淡的笑容。
她没有隐瞒什么，只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捉摸不透，一个女子来青楼看美人？呵……
顾华菁察觉到自己的处境堪忧啊，可她一边想逃离有封容的地方，另一边又恋恋不舍面前的两位绝色美人。
顾华菁感到很为难，面色坚毅，却抓紧时间盯着莺莺和秀红不放，执意要看个过瘾。
她身后的两个丫头都无奈了，小姐这样纠结的情绪可很少会出现呢。
封容嘴边笑意加深，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别说来青楼了，便是在外边儿见着助兴的歌妓舞姬，哪个不面红耳赤地避着，眼里都带着不屑的鄙夷。
可她倒好，直勾勾地盯着人不放，那眼神封容可只在一些好色之徒身上瞧见过。
心念一转，封容一个眼色，秀红随着莺莺的琴声起舞。
她柔软的腰肢柔若无骨，纤细匀称的四肢随着悠扬动听的音乐摇摆婀娜，那身上一层层轻纱，如同蝶翼翻飞，令顾华菁看直了眼睛。
美人啊！美啊！
顾华菁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舞姿，每一个动作都动人心弦，怪不得会受众人的追捧，果然名不虚传！
一曲舞罢，顾华菁特大方地让青梅上去打赏，心满意足的样子让她几乎忘了封容，娇美的面庞上满是餍足。
封容看得有趣，干脆让秀红去坐她旁边，顾华菁一见，那眼睛顿时就放出了光，忙不迭地往旁边挪挪，生怕美人坐得不舒服。
“秀红姑娘真真是有奇才，跳得可累？”
顾华菁殷勤地替秀红擦了擦香汗，青梅恨不得剁了她的爪子，抓心挠肺地在身后努力维持一个侍女该有的风范。
“姑娘过奖了，秀红不敢当。”
“敢的敢的，我也算是见过不少人跳过舞，只是我敢断言，那些都及不上秀红姑娘，真的！”
顾华菁拍着胸脯保证着，没注意到秀红脸上一闪而逝的僵硬。
这口气……她当真听得熟悉，只是那通常都是男子对她的阿谀奉承，从一个姑娘家的口中说出来，总觉得……
“秀红姑娘可口渴了？来来来，小女子敬姑娘一杯。”
顾华菁说着就倒出一杯酒塞进秀红的手里，顺势摸了一把她软若无骨的小手。
真是美啊，她得意得不行，觉得自己完美地抓住了一个嫖客的精髓。
封容的眉角微动，看样子，她是真的忘乎所以了，估计都忘了，这屋里还坐着人呢。
轻轻的咳嗽声让顾华菁才喝进口中的酒液立刻呛了出来，嗓子眼儿火辣辣的，她却头一件事抓着丝帕要给秀红擦一擦。
青梅再也忍不住了，从顾华菁手里抢过丝帕，“小姐，还是奴婢来吧。”
顾华菁略感遗憾，只是也不去抢了，眼睛咕噜噜地转。
对呢，这屋里还有一个人呢！
莺歌秀舞的楼下，一间雅座里，雷见殷勤地给给秦凡倒酒。
“秦大哥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哈哈哈哈。”
秦凡看都没看那杯酒，“前些日子，柳槐街口，已是见过。”
“哈哈哈哈，那个……那个是我有重任在身，我说的是私下，私下……”
雷见憨憨地挠了挠头，“秦大哥，你真的要一直窝在流园那种小地方？殿下说了，只要你愿意……”
他话还没说完，秦凡淡淡地扫他一眼，雷见立刻瘪了嘴。
过了一会儿，雷见垂着头，“我只是，想念我们弟兄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雷见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让秦凡敛了眼里的寒冷，他倒出一杯热茶喝下肚中。
“这是我欠顾家三少的，各为其主，你不必觉得为难。”
“意思是大哥你不讨厌我了？”
雷见瞬间抬头，憨实的眼里亮晶晶的，看的秦凡很想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