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咱们先说药草的事。”李檀昙企图把话题拉回来。
“哼!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事情若不被村里人撞破,怕是我这辈子都得被你蒙在鼓里吧!”
“是我小心眼,是我大抠门,大嫂说得对!”李檀昙认起错来格外爽快,这倒整得葛氏没话讲了。她瞪着眼睛生气的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弟妹,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吧,今日找我做何?”
等的就是这句话!
李檀昙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大嫂也知道我在村里的名声的,这事若是由我去谈,大家怕是不相信我。”
葛氏冷笑一声,佯装惊讶,“你竟然知道你在村中的名声,我以为你今天吵西家,明日打东家,名声,脸皮这种东西早被踩在脚下一辈子都不想要了呢!”
李檀昙嘿嘿笑,“我这人最大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脸皮忒厚,还真当在夸你?”
李檀昙发现眼前的小老太太很有意思,义气又聪明,偏偏还有些小傲娇,真的和她现代高中年纪主任很像。
“那大嫂这事就交给你啦?你放心不让你白帮忙,赚了钱我给你做身新衣裳!”大饼先画起来。
人都求到她跟前来了,再说这对乡亲们也是好事,这事葛氏没拒绝的理由,她点点头,“晚些时候我替你跑一趟。”
“我就知道大嫂最好了,到时候给你做身红的衣裳,这不快过年了嘛,穿着喜庆!”
“七老八十了又不是新嫁娘,穿什么红!滚回你家去,少在我跟前碍眼!”
“那我就回啦,药草的事就麻烦大嫂了,我明日一日都在家,乡亲若有不懂的直接来家问我就成。”
葛氏出手,办事就是利落,傍晚李檀昙刚吃完晚饭在院子里打五禽戏时便有村民上门问她家收村里常见杂草的真假。
让葛氏去谈时李檀昙就有自信村民们不会拒绝这么一个能赚钱的机会,只是她以为葛氏的话谈会的时间会在饭后,村民们反应过来家里也该是天黑后。
反正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现在会有人来。而且这次来的人还不少,显然是提前约好一道来的。
村民们一推门就和院子里一大四小的姿势的镇住,只见李氏带着两个孙子两个孙女双手高高举起,只用一只脚站立,活似一只待宰的大公鸡。
比起这怪异的姿势,更引人注目的是李氏光秃秃的头,那头忒圆忒亮,让人很难不将注意力放在其上。
李檀昙看到来人,心中有一瞬间闪过慌乱,遭了!光头的秘密保不住了!
真棒!她为村里的饭后娱乐又贡献了一条谈资!
这可真是令人笑不出来呢……
李檀昙收起自己金鸡独立的姿势,默默走到廊下把自己的帽子带上。
没关系,不就是光头被发现了吗,她既然敢剃就敢让人巧,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门口的那群人,回家辗转反侧想不通她为什么的也是她们!所以她尴尬个什么劲!
“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坐,秤砣榔头去搬凳子来。”李檀昙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将垮未垮的心态,待转过身时脸上已经带了和煦的笑容,热情的招呼着上门来的村民们。
村民们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略微有些尴尬的进了院子。
这一个村住着,平日里除了吵架交集实在不太多,这贸贸然上门,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林二娘,下午听林大娘说您这块收村外的野,哦不,药草?”秉着速战速决的心思,刚一坐下,来人中的一个小媳妇率先发问。
“我们几个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想来问问这药草长什么样,若是收的话,多少价钱一斤?”
“霞云,把你今天采的药草给大家看看。”
张氏答应着,从背篓分别取出一根茜草积雪草和萝摩。
“几位看看,这就是我家要收的药草,这叫茜草,收一文一斤,这是积雪草一文五斤,这个叫萝摩,他的价钱稍微高些,两文一斤。”
“坛坛啊,这价钱可能再高些?”说话的是位牙都要掉没了老太太,她一直觉得这林家二房媳妇的名字取得好。
坛坛,坛坛,多好听,一听就聚财,瞧!这会不就靠着山野杂草挣着银子了?
“伯娘不知道,这药草医馆收的价钱本就不高,你们卖的生药草,十斤生药材都难炮制出一斤干药材,这再高,我这就就是白干了啊!我想着带乡亲们挣钱,乡亲们也得让我喝点汤不是?”李檀昙熟练的哭穷。
“真不能再高了?”
“真不能再高了。”
“那林婶子这块收炮制好的药草吗?收的话多少钱一斤?”
李檀昙很冷酷的摇了头,直接了当,说话相当不客气,“不收,你们炮制的草药质量好坏难控,我这收了,要是医馆不要,岂不是全砸手里了?有想多挣些自己炮制草药的,我也不拦着,只是各位若想卖就自己拿去县里医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