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李檀昙最大优点就是知错能改,勇于认错,她顶着全家人疑惑的眼神弱弱道,“霞云呀,咱家那只公鸡下午被我杀了。”
院子里那几只鸡林家人有多看重李檀昙清楚,她下午也是不得已,总不能让她抠破已经结痂的伤口,自己流血吧?她做不出那自残的事,当时事态又紧急,就只能拿院子里的大公鸡开刀。
张氏脾气向来好,可此时也被自家婆婆气得心梗,那鸡是专门留来踩蛋的,她还原打算等空闲了些再抱一窝小鸡,如今婆婆把公鸡杀了,想要孵蛋只能去别处换种蛋,这事若是放在其他人家,容易得很,乡里乡亲,但凡家中有都会行个方便。
但就林家这人人喊打的人际关系,换种蛋这事就格外艰难些。
“别生气别生气,我过几天还你一只!”李檀昙看张氏气得脸都黑了,但又胆子小唯唯诺诺不敢发作的样子,真怕她把自己气撅过去,赶紧安慰。
为了只鸡,把自己气病了真不至于!
张氏是真生气,但她也没想到婆婆会说出赔自己的话来,气一时梗在了脖子里,上不来下不去,卡得难受,她勉强笑道,“那是家里的鸡,娘想吃杀了就杀了,说什么赔不赔的。”
“行,不说,我过两日再给你养一只。”李檀昙从善如流,顺着她的话说。
“我知道院子里那些鸡由你照顾长大,今日杀这鸡也只是为了取血,当时情况紧急,娘迫不得已,你别往心里去。”
李檀昙将自己杀鸡的原因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说给林家听。
李檀昙坚信误会不过夜,有误解有疙瘩就要当场解开,这虽只是小事,但无数件小事加起来,就极其容易产生大矛盾。
不管怎样,她未来都要和这家人生活在一起,李檀昙不想因为话没说开让林家人对她产生误会。若是这般,那她今天的一通操作不就白忙活了?
她其实也不想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但她又担心不掰开了揉碎了这家人听不明白,索性和盘托出,也好让林家人学学长些心眼子,不要一出啥事,不动脑子就知道瞎往前冲。
“娘,是我不对,不该没忍住打了那田氏。”林更生首先做了检讨,当时他满腔怒火,那还有脑子想后果,如今听了话才知自己所做只是逞匹夫勇,不但解决不了事,还极容易被那田家反咬一口。
“你三十多岁的人,儿女都有三个了,往后做事多长些心眼,凡是多思多虑,考虑清楚后果再去做。”
“你们两个也是,多动动脑子,不要事事跟在你们大哥后头。”林更生铁憨憨一个,后头两兄弟再不动脑子只知道附和跟随,可不得一窝傻子嘛。
李檀昙也不想说教,但她真怕这三兄弟这玩法,迟早把自己带沟里去。
“是。”林更苗和林更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新奇,他们兄弟三人从小放养长大,还是头一次得老娘这么郑重的教导。
“行了行了,先吃饭,几个小的嘴巴闭紧些,若是我在村中听到任何风声,小心我揭了你们的皮。”
农家锅灶快,谢氏又是做惯了家务的,她向来也是个敢吃敢喝的,得了李檀昙的话,便做了个面疙瘩汤配白菜炒肉。
谢氏的敢吃敢喝是和林家其他人相比,但到底节俭早被刻在了骨子里,所以虽做了用了肉和白面,但是量都不大,白菜炒肉里也是肉少白菜多,只零星能看见几块肉,面疙瘩汤里也掺着陈粮。
“吃吧,自己想吃多少拿多少,往后家里不分餐。”
虽然李檀昙这么说了,但是家中女眷还是不太放得开。
李檀昙心里叹了一口气,也不再管。正所谓万事靠自己,她不可能时时关注家中的女眷们,她不会如原身一般去欺压她们,但能想要怎样的生活全靠她们自己争取,如此唯唯诺诺,她能帮一时帮不了一辈子。
“你们可知我今日去县里做了什么?”
“娘,你不是去治伤了?”
“不是,艳秋,告诉他们,我们去干嘛了。”
谢氏立马挺起胸脯,与有荣焉,“娘去县城卖药草去了!共卖得一百多文呢,这肉就是娘用卖药草的钱买的!”还给她买了鸡丝面!不过这可不能说。
“药草?”
“娘,你何时还懂药理了?”
“药草是院子里晒的那些吗?”
问题太多,李檀昙只得一个个的回答,“嗯,是卖药草挣了几个铜板,就是院子里晒的那些,早些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就没和你们说。”
“至于我为什么懂这些?”这是个好问题,终于可以有机会给她说说自己变化的原因了,解释自己为何变化这么大的原因,从李檀昙决定留在林家时就开始编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