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更金夫妻现在摆摊的地方和谢氏先前摆摊的地方不同,谢氏当初的摊位早在家里歇了吃食摊子那几日被人占了去。
现在摆摊的地方还是在先前的码头,只是位置要更偏些。
这片地方一向是码头上吃食摊子集中的地方,在各种食物混合的香味中,李檀昙闻得一股熟悉霸道的香味,寻着味道过去,果然看见了忙碌的三人和大排长队的队伍。
“今日生意不错。”
“天太冷了,饼虽好吃,但客人们更爱吃些带汤的,摊子上生意倒是不如前几日那般好。”
带汤的?前几日张铭恩来家里吃的米线不就极适合,这个小小的吃食摊子也是时候该升级上新了。
“我想到一种吃食,极适合冬天卖,具体做法和怎么卖,你两今晚收摊回家叫上你爹来一趟家里,咱们再商议!”
林更金眼睛一下就亮了,“好!”
自家二婶清醒后的本事他是知道,既说了有新吃食,那肯定差不了!
崔氏和张氏手上虽忙碌着,但心中始终记挂着不知去向的婆婆。
人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自家婆婆平时大事是稳重,但平日做小事总看着吊儿郎当不太靠谱,今日甩开了她两,不知道干嘛去了。
一言不合就消失,可真是令人操心!
这会两人看见终于出现的婆婆,总算松了口气,“娘,你这是做什么去了,可算回来了!”
李檀昙也觉得自己这说好一起来逛街,中途却把人撇一边的行为蛮不道德,立马保证,“这次不方便带你们去,下次定不丢下你们。”
折腾大半日,婆媳三人终于汇合,搁置半日的采买终于可以开始。
三人先去了杂货铺买最主要的锁和窗户纸,买完锁和再去布庄买布做帘子。
这家布庄,李檀昙也算是常客了,林家先前买的一应棉花布匹都是从这买的。刚进布庄,便感受到一股暖融融的热气扑面而来。
“哎哟,婶子,好些日子没见着了,快进来快进来。”布庄的老板娘,原懒洋洋的倚在柜台边算账,听见布帘掀开的声音,一抬眼便见布庄这些日子的大客户出现在眼前。
她立马放了算盘迎上去,以她这些日子的经验,这个老太太一来,布庄立马便有一大笔银子进账。
这位买东西,爽快量好大,再没有谁的生意有做她的好做赚钱了。
“来买些粗布回家做挡风的帘子。”工坊人进进出出,开门不太方便,她寻思着白日还是挂了帘子方便,进出只需打帘,也不必开关门。
“有呢,布庄前些日子刚进了一批粗布,厚实赖磨最是适合做门帘了!”
掌柜的介绍得热情,李檀昙这会饿注意力却没放在布料上,而是全在布庄一角的炭盆上。
李檀昙让崔氏和张氏两人去看布,自己则走到陶盆前,细细的观察起眼前的炭来。
布庄用的炭个大无烟,刚一靠近便能感觉到一股热气袭来,天越来越冷,不论是家里还是工坊都需要大量的木炭,刚刚在杂货铺她就看过店里的炭,个头太小,而且燃烧的时候还有股子味道。
“掌柜的,这炭何处买的?”
“婶子要买炭?这炭二十文一筐,城南有个专门烧碳买的人家,姓什么我也不知,只知道巷子里的人给他起了个诨名叫黑碳,你到了地方随便找一户人家就能问到?”
“多谢掌柜的!”
照旧将买好的布寄存在布庄,李檀昙打算去城南看看,工坊用碳多,若是这家人的炭好,价钱也适中的话,就多在他家定些。
李檀昙婆媳三个现在所在的位置在城东,若要去城南,有两个法子,一个从主街上绕过去。另一个法子则是抄小道。
李檀昙毫不犹豫的选择抄近道。
大傻子才吹风从主街上饶。
抄的近道要路过一个赌场,林家婆媳三人都是没见识的,这种地方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身,今日路过,免不得多放了几分注意力在赌坊上。
建筑富丽堂皇,人声鼎沸,杂乱无章,这是李檀昙对赌坊的第一感,这种地方看过也就过了,是万万不能进去的。
人这但凡沾了赌,这一辈子就毁了。
“走吧!”
李檀昙要走,张氏却突然拉住了她,
“娘,你看,那是不是田荣和田贵?”
李檀昙仔细看去,果然看见了刚从赌场出来的田荣和田贵。
“他们怎么在这?”
田荣和田贵是村长田向贤的两个儿子,送林更生和林更有两人去服役时她明明见这两人同去服徭役的大部队一起走了,林家两兄弟服役至今还未归家,那这兄弟两人也该在服役的地方干活才是,怎么会在赌场门口看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