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样的要求,工坊的建造便要求要保持通畅的同时还有保证私密性。
“婶子的要求我记下了,晚些时候我去趟县衙,办了地契后,张某便了工匠来,如今已近隆冬,工坊还得加快在月底完成才是,再晚雪就下了。”
“至于婶子想要工坊如何建,我过几日让工匠去大湾沟寻婶子,婶子一应要求到时和他说便成。”
张铭恩是个细致人,前前后后都思虑到了,李檀昙自是没意见。
席散事也说完了,李檀昙辞了张铭恩,便领着兄弟二人去布庄取回了上次做的被子后又下了付褥子的订单,被子一搭,牛车便被装得慢慢当当,李檀昙原还想顺道去码头一起林更金夫妻二人回家,但看如今这情况是不能了。
“老三,去码头告诉更金一声,我们先赶车回家,到了后再让更苗把车送到县城接他们。”
......
“娘!回来了,谈得如何?”
留在家里的林家人一整日都心神不宁,就怕县里的生意谈崩,坐立不安了一日,这会听见牛车的声音纷纷迎了出来。
“先把被子搬去各房再说。”亏得有这被子,李檀昙回来时才没被风吹成个冰棍。
过两日得了空得把家里的牛车加个车厢,也好叫冬日乘车时好受些,现在没下雪还好,若下了雪还没个遮挡的地方,从县城到村里就不是变冰棍而是变雪人了。
“哎!”
谢氏记挂着眼影买卖成不成的事,她手脚飞快的抱了三房的被子进屋随便往床上一搭,然后又飞快的回了李檀昙身边。
“就你沉不住气!”李檀昙见她这样,只觉得好笑。
“娘!你快说吧!我都惦念一日了,为了眼影买卖,媳妇可是把县里摆摊卖吃食的营生都舍了,心中肯定着急!”
李檀昙见这会所有人都搬完了被子到了院里,便慢条斯理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递到谢氏面前,“也教你们读书识字不少日子了,你既然着急知道结果,那你便给大家读读这上头说了什么吧!”
谢氏立马苦了脸,“娘,我学字学得最差,你又不是不知道。”
“试试,能读多少读多少。”
谢氏硬着头皮接了薄薄的一层纸,纸上最显眼的除了密密麻麻的字便是两个红彤彤的印章和一个清晰的手指印。
谢氏平日是直了些,但并非蠢笨之人,看见这红彤彤的印章心中立马有了猜想。
她没忍住情绪,原地模仿水沟里的青蛙,边跳边叫,要不是李檀昙躲得快,她甚至还想过来扒拉李檀昙,“娘!成了是不是?娘!”
李檀昙被谢氏的声音刺得耳朵疼,她脚步灵敏的又退了几步,“别喊,年纪大了,受不得这般咋呼喊叫!”
谢氏一听立马捂住了嘴。
但她刚刚的喊话的内容已被院子里所有的人清晰的听到,这会个个面露兴奋纷纷围过来,崔氏更是不顾自己还和谢氏在闹别扭,连声追问,“什么成了,是咱家的眼影买卖吗?”
李檀昙看众人激动的样子,赶紧阻止。“行了,行了,回屋说去。”
林家虽在村口,周遭乡邻隔得也远,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人从门口经过,将话听了去。
进了堂屋,关了门,林家人期待的眼光全都看向了李檀昙。
这么大的事总得婆婆亲口承认了才敢真的相信,林更苗回县城接人去了,但林更有却留在了家中,他虽早就知道结果,但看娘这会有意卖关子,便也笑着一起当嘴硬的蚌壳,任由谢氏给他使眼色都不开口。
李檀昙是真的头疼!
契约都给到谢氏手上了,这傻大个偏偏认不全字,结果都到眼前了也不敢确认。
就这文化水平,每日上课时还敢开小差!
李檀昙默默在心中给谢氏这个大学渣记了一道,往后的教学工作,这位就是她的重点关照对象。
“更有告诉他们。”真要让房中人读契约,怕是明天天明都不能够。
林更有口才好,他从今日进城医馆的人等在城门口说起,直说到在望江楼吃饭才结束,林家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个月各一千银子,那咱家单色,四色,六色,八色的四种就是四千个眼影?”谢氏眼睛都直了。
“当家的,你脑子好,快算算一个月能赚得多少银子?”
“一月总共能赚一千六百两银子,再分给医馆八百两,咱家一月能赚八百两,只是往后请人做工样样都是钱,咱们家到手的应该是没有八百两的。”
李檀昙抬眼赞许的看了一眼林更有,总算出个脑子稍微聪明些的了,她这些日子的教学没白教,若人人都像谢氏一样,那她非得气吐血不可。
“八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