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火,好像也挺蹊跷的。
有了东宫带来的人手,火这时已经扑灭得差不多,荣进刚好忐忑地上来准备复命,没曾想撞见太子正在训人。
萧宴祈神色缓和了点,才转身吩咐荣进:“你派几个人去将那婆子的屋子搜查一遍,可疑的全都带回去!”
“是,奴才这就去!”
荣进得了吩咐立刻带着人去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将那婆子暗藏的脏财全部搜了出来。
萧宴祈上前看了几眼,眼神闪过几支熟悉的珠钗,眸色暗了下来。
火已经扑灭,众人看太子一副查案的架势在此,都侯在一处不敢动,尤其是欺负过阿蓁的燕春,看着阿蓁同太子亲昵的样子,她十分怕阿蓁会告状。
“火是如何烧起来的查清楚了吗?”萧宴祈背着手,如猎隼般冷厉的眸子扫过候在一旁的众人。
“回殿下,是有人蓄意纵火,柴房周围都被人淋上了油,廊下还有些许油渍。”荣进将方才侍卫的禀报回给了太子。
这是打草惊了蛇,背后主谋要将人通通灭口了。
萧宴祈眸色暗了暗,下令吩咐:“传孤的令,封锁浣衣局,直至查出纵火之人,将那婆子并那些赃物抓回东宫严加看守!”
此言一出,候着的众人,人心惶惶。
随后,萧宴祈转头扫了一眼阿蓁,语气不辨喜怒道:“你!现在跟孤回去!”
说完也不等阿蓁,转身便往外走,阿蓁方才扭了脚,只能蹦蹦跳跳地跟上,太子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敢开口叫等等。
这次萧宴祈也是被气狠了,看人没跟上来也犟着不回头,还是荣进跑上前小声提醒,萧宴祈才拧着眉回头。
“脚伤了方才怎么不说!”看着人一瘸一拐蹦跶上前,萧宴祈心里又是一阵无处宣泄的烦躁。
阿蓁幽怨地看了两眼太子,小声嘀咕道:“殿下都这么生气了,奴婢不敢说......”
“那你倒是有胆子骗孤,直接瘸了算了,如此往后孤也省心些!”萧宴祈嘴上虽这般说着,却不自觉去将人打横抱起。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阿蓁小声惊呼:“殿下,我自己能走的!”
“再废话孤就将你扔下去!”这会儿刚好走到浣衣的那几个大池子旁,萧宴祈说着就作势松了松手。
阿蓁吓得赶紧伸手攀紧了太子的脖子,整个脑袋都埋在太子的怀里,声音娇颤:“我不废话了......”
看人温顺依偎着他,萧宴祈脸色好了许多,径直将人抱上了马车。
阿蓁坐到马车内铺着软金彩晕锦的软榻上,闻着瑞金螭兽香炉里飘出的袅袅竹香时觉得恍如隔世,这几日在浣衣局的苦日子似是有一辈子那般长。
突然,她才想起一个人!
巧玉!
她大闹一通浣衣局就这样走了,之前同她要好的巧玉该怎么办呀?
况且巧玉还是那般温吞的性子。
今夜若不是巧玉她怕是已经被夏姑姑勒死了呢,冲这个救命之恩她也必须求太子将巧玉也带出来。
阿蓁心中一番纠结该如何开口,想定后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又扯了扯正不知在翻箱倒柜找着什么的太子:“殿、殿下我能不能带一个人回东宫呀......”
萧宴祈从软榻下的暗柜里找出一瓶治跌打损伤的药油,他行军打仗多年,身边常备着这些东西。
他气还没消呢,声音十分冷淡:“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是先想想回去怎么挨过孤的板子吧!”
也是,她现在确实是没什么资格求太子,可她也不能看着巧玉自己面对她留下的烂摊子呀。
阿蓁垂眸瘪了瘪嘴,“可若是今夜没有巧玉,奴婢可能都被夏姑姑勒死了,其实这整件事巧玉也是有功劳的,若是殿下不肯,那殿下不若容奴婢在浣衣局多待些时日,等奴婢确保巧玉无恙之后,奴婢再回东宫受罚。”
说着,阿蓁就要起身出去,萧宴祈都快要被她气死了,眼疾手快才将她一把拉着坐好,转头咬着后槽牙吩咐外头的荣安:“去把那叫巧玉的宫女也带回去!”
外头刚赶过来准备给太子驾车的荣安一头雾水,听太子这语气,这叫巧玉的也是嫌疑犯?
阿蓁看太子答应她了,识趣地缩到角落不再言语,降低存在感,免得太子更生气。
不过她现在浑身脏兮兮的,按太子平日里爱洁的程度方才应将她扔到地上坐才是,如今还给她坐他平日小憩的软榻,想来还是没有很生她的气的。
阿蓁在心中悄悄地估摸着等会儿太子会打她多少板子。
一般来说会打二十大板,可她虽骗了殿下,但到底怎么说揪出夏姑姑她算是立了功的,不说将功补过也应免去一半的板子。